這種感覺常常讓人覺得這個女子不像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而像……神話中走出來的人一樣……
那神秘女子見到趙炎不說話,明亮的眼眸與趙炎對視了一眼,當下微微笑道:“是不是剛經曆過一場心路的曆程讓你感到有些疲憊?”兩人見過一麵之後,神秘女子對趙炎的態度像是熟悉了許多,說話語氣也很隨意。
趙炎並不訝異女子仿佛知道一切,隨即點了點頭道:“上一次任務裏,我差點發狂害死了我的夥伴。”趙炎在她麵前不必掩飾自己,如果說能瞞過女子那雙無比智慧的眼睛,那還真是一個笑話了!不過,第一次交談就讓他們感到了對方身上的吸引力,他們也沒必要掩飾自己。
在趙炎的心裏,這個看起來很陌生的女子其實就像自己的老朋友,可以談心卻經常不在一塊的朋友!這種感覺促使了兩人的奇怪關係。
那女子肅穆的道:“你的精神世界始終有兩個你,你集中了善與惡的矛盾,並且兩種性格都很強烈,所以,必然會起很大的衝突。”
趙炎淡淡說道:“每個人心裏都有一隻惡魔!誰的人格中不都是蘊藏著善與惡?生與死?魔鬼與天使?”
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深遂的眼眸綻放出熾熱的光輝:“不……!常人也許都如此,但他們的狀況不明顯,你與他們對比,就像一個力大無窮的巨人和一個弱小的人類,你心中魔鬼強大到你自己無*控製,而你的本願又不想如此!所以,這才是你痛苦的根源,我想,你自己也知道,與其痛苦的掙紮,不如擇一而取!”一個平常人永遠無*產生趙炎這樣的破壞力!而且趙炎的破壞力也越來越強!這一點,趙炎也知道。
女子在分析趙炎性格的時候,除了燦爛的眼眸眼眸從平靜變得更熱烈一些之外,語氣依然是淡漠得像一杯白開水。
趙炎神情冷然道:“忘記過去,等同於背叛自己,我終身都不會忘記過去!我寧願活在痛苦之中。”
趙炎的話語裏隱隱帶著一絲不容反駁的堅決,他靜靜的與女子燦爛的星眸對視,卻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那女子悄然歎息道:“所以,你終身無*逃脫這種非人的痛苦。”女子看著趙炎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憐憫,她接著道:“幸好,你好像好了一點點,不過,解決不了根本,隻能算是暫時緩解而已,將來,這種痛苦必定會要了你的命,沉淪或掙紮,凡人命運其實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女子說起命運這兩個字時,好像從淡漠的語氣中稍稍有些變化……
趙炎呐呐道:“是麼?這就夠好了……我們都是探索者,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出鎮妖塔的一天,我們始終掙紮在死亡線上,誰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那麼久呢?”
那女子搖了搖道:“不!你一定會活下去,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一定會活著!隻不過,找不到解決的辦*,你一生都會生活在痛苦與歡樂之中!在海水與火焰之中跳舞。”她的聲音堅定中帶著一種悲憫,更像是一種淡淡的關心……
趙炎微笑道:“不說這個了,你的任務完成的如何了?”
那女子微微笑道:“任務對我來說很簡單,但我很少能找到我要的東西。”女子說起任務,就像說去吃飯散步一樣簡單,這其中蘊藏的強大自信心卻又令人不容質疑!
趙炎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子奇怪的出現在這裏,看不出一點實力,但是,趙炎的直覺又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子的實力極強!強到他感到畏懼的地步!這種感覺讓他極其矛盾,既想與這個女子平和交往,又擔心會在哪一天,在某個任務空間裏成為敵人!
這個神秘女子將來會成為自己的敵人麼?
趙炎心中淡淡的浮起了一絲疑問。
隻不過,他們現在並不是敵人,女子也從沒說起自己的名字,來曆、職業等等,兩人因眾神殿而相識,就像普通的朋友,但交談的範圍又遠遠超過朋友……
“下一次任務結束之後,你來找我吧,也許我們哪一天會在任務空間遇上,我想請你到我那坐客。”女子凝眸注視著趙炎一會兒後,忽然說到這個請求,當然,她的這種請求並沒有帶一絲男女之情。
趙炎點點頭,對這個神秘的女子他的心中也感到好奇,下一次任務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但是,隻要女子邀請,他就一定會去!這個女子帶給他另一種心靈的平靜,單單是這個幫助,女子的要求他就不能拒絕!也不想去拒絕!
一個人能給另一個人帶來一種精神上的幫助,對於趙炎這樣精神狀態異常的人來說,絕對是如同久旱逢甘露!他沒有任何拒絕對方的理由。
眾神殿裏依然悄無聲息,無數高高在上神明的凝視下,兩人交談的話語越來越低,低到幾不可聞,但趙炎卻在這裏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