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不遠處的醫生辦公室走出幾名醫生和一位三十來歲上下的青年。
“方博士,方婭娜小姐,還請你們保重身體。對阮靖雪副部長,部裏已經命令醫院全力救治。”這個青年上前勸道。
方婭娜抬起頭,辟手就抓住這個青年的衣領,“閆天成,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媽媽會成這樣?”她的聲音裏透著憤怒與悲痛。
“方婭娜小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你與方博士一起到旁邊的辦公室說吧。”這個叫閆天成的人,沒有因為被抓住衣領而生氣,好言說道。
“娜姐,過去先聽聽醫生的診斷。在這裏說話怕會影響到阿姨的休息。”葉天不得不把方婭娜的手從閆天成的衣領上扯開。
幾個人一同折回到辦公室,方博士輕聲對葉天道,“閆天成是方婭娜的媽媽阮靖雪的秘書。”
葉天陪方婭娜坐下,閆天成道,“阮靖雪副部長是因為一次醫療事故被感染上艾滋病毒。一個月前,艾滋病科研攻關小組在阮副部長的主刀下,從死去的艾滋病人的屍體上提取細胞組織。在將手術刀遞交給助手的時候,助手沒有拿穩,手術刀落下來,劃傷了阮副部長的小腿。雖然當時作了緊急處理,可是沒有能夠阻止住艾滋病毒的感染。”
葉天真沒有想到事情的起源會是這樣,在一種傷痛之外,深深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已經高為衛生部副部長竟然還站在一線手術台上,從事最高風險的醫學研究。
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接著道,“我是阮靖雪副部長的主治醫生餘思博。3月5日阮副部長轉入我院後,我院組成最強大的醫療隊伍,並且請來了國內在艾滋病治療方麵的權威專家,對阮副部長進行了全麵檢查,並且使用了目前最有效的藥物。可是因為手術刀劃傷的不僅是外部皮膚組織,病毒已經通過腿部血管,擴散到了全身。更嚴重的是,小腿骨也有一處輕微的劃傷。所以說,艾滋病毒已經感染到了骨胳組織。透析隻能對血液有部分療效,可是對骨胳組織的病毒治療,現在的技術與藥物還達不到。”
“餘醫生,請你明確地告訴我,我媽媽最多還有多少時間?”方婭娜已經稍稍平靜下來。
“最保守的估計,阮副部長還有十到十五天的時間。除非這中間有奇跡發生,或者艾滋病治療上有新的突破。”餘思博從事艾滋病研治也有近三十年時間,對於自己口中所講的奇跡和突破也是完全不會相信會發生,這樣說,隻是想對病人家屬有個緩衝。
葉天在一邊明白了事情的全部,雖然對艾滋病的認識,他隻限於所閱讀過的相關書籍,可是就閱讀量來說,並不少於一個醫生所能知道的程度,他所缺的隻是臨床經驗。
“餘醫生,閆秘書,作為病人家屬的朋友,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能夠答應。”葉天道。
閆天成道,“方博士,方婭娜小姐,這位先生可以代表你們提要求嗎?”
“可以,葉天所說的話,可以代表我們的態度。”方博士表態道。
“既然病人家屬同意,這位先生請說,隻要醫院能夠做到的,絕對會第一時間馬上落實。”餘思博道。
“我想要一百毫升的阮副部長血液樣本。”葉天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你不是阮副部長的治療小組成員,也不是專業的醫生,你沒有權力要病人的血液樣本。”餘思博一口就回絕了。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人簡直是在開玩笑,艾滋病人的血液樣本,意味著什麼,這就意味著病毒的傳染源。
“餘醫生說得對。這位先生的要求我們無法辦到,因為他沒有這個權力。”閆天成也回絕道。
葉天剛準備進行解釋,辦公室門口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來,“我給他這個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