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方婭娜拉著葉天進了四合院。
“老祖宗，你在哪裏，我給你帶客人來了。”一進院子，方婭娜扯開嗓子就叫著。
“娜娜呀，我在餐廳呢。快把客人帶進來。”
方婭娜把葉天帶到了四合院左側的平房內。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餐廳，沒有什麼裝飾，擺放的是八仙桌，而非常見的大圓桌。一位年上六十但臉色紅潤的老人正坐在主位上，不怒而威，給人一股壓力。
在葉天打量方宗平的時候，方宗平也在看著葉天。數月前他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葉天的全部，人卻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滿意地點點頭，葉天長相普通，但眉宇間有著超出常人的那種自信與鎮靜。
葉天知道這位老人就是方婭娜所稱的老祖宗，現在的軍委副主席方宗平。急忙一個立正，“葉天奉命前來，請首長指示！”
“葉天，這是在家裏，不用這麼拘束，來，快坐下。坐了差不多十個小時的飛機，應該也餓了。”方宗平指著自己左邊的椅子，示意葉天坐下。
“爺爺，”方婭娜走到方宗平右邊，挽著他的手臂，“你不把想知道的事情問清楚了，葉天是吃不下飯的。”
“不急不急，吃了再說。”方宗平道。
“首長，我還是先向你彙報一下工作吧。”葉天不敢坐下。他知道方宗平之所以把自己召來，就是想知道月球上發生的一切。
“餐桌上莫談國事。葉天呀，在家你就叫我一聲師叔吧。”
“師叔？”葉天不禁疑問。
“你師父是平昭然，我是他的師弟，難道就不是你的師叔。”方宗平揭開了疑問。
“師叔，弟子葉天給您見禮。”葉天照江湖中人規矩對方宗平磕了三個頭。這層師門關係一下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葉天賢侄，快快起來。來，我們邊吃邊談。”方宗平把葉天按坐在椅子上。
方婭娜在那邊不答應了，“爺爺，這不公平。葉天叫你師叔，那我，那我豈不是成了……”
“娜娜，算起來你應該叫葉天為叔叔。不過你們年輕人不用講究這些江湖輩份。是不，葉天。”方宗平當然知道孫女的心思。
“師叔，那是當然的。娜姐不是形意門人，當然不用講這個輩份之差。”
“哼，這還差不多。”方婭娜拿起酒杯，“爺爺，今天準許你喝三小杯，多了可不行。”
“虎落平陽被犬欺，人到老來受孫管呀，就依你了。想當年我和師兄可是連幹了十八碗。”
“爺爺，行了，別再說你的陳年舊事了，這人呀有時候就得服老。”方婭娜擰開瓶蓋，一股濃鬱的酒香飄出。
“娜姐，且慢。”葉天伸手拿過酒杯，青花瓷的小酒杯，不過僅能裝八錢酒。
“喝酒前，我先請師叔和娜姐喝一點我帶來的水。”葉天說著從口袋裏拿出石瓶，啟掉封口，給兩個酒杯裏各倒了約一錢的海洋之心，隻是在杯底淺淺地一層。
葉天拿起一杯，雙手捧給方宗平，“師叔，請您嚐嚐。”
方婭娜自顧自地拿起另一杯，“葉天，你也太小氣了嘛，這是喝水還是舔水呀，這裏怕是還沒有十滴水吧。”她兩指捏著酒杯，輕輕旋轉著。
方宗平也是有些疑惑地看著杯中的水滴，疑惑歸疑惑，他還是舉起，一口就喝幹了杯中的水。
猶如大伏天喝了冰水，更像沙漠中突來的甘霖，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感從方宗平的腳心一直竄向腦頂。他美美地舔了舔嘴唇，多日工作帶來的疲倦感一掃而空。
“葉天，你管這叫水？我看靈丹妙藥也比不上。娜娜，你不想喝，來，爺爺幫你喝。”方宗平看娜娜還在端著酒杯觀察著，伸手就想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