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冷岐對雪嬈並沒有動怒的傾向,冰汲歎了口氣,目光掃過廳內眾人。
眼神落在韓青鋒身後,冰汲眯了眯眼睛,回想起淩靜與他的描述,之後打量那紫邊灰袍的男子。
男子大概隻有十四五歲,秀氣的小臉還略顯稚嫩,有些慌亂的應付著身邊的眾人,表麵上應對得體,但是撰緊的拳頭卻透出了他的緊張,想必是很不適應這樣的場合。
按照雪嬈收到的賀帖,上麵說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有溯城夜家的小公子夜斂星,現在看來,這樣的裝扮和年紀,應該就是他了。最好辨認的,就是他眉尾紋飾的紅雀圖案,如同一條流動的火焰直插發際。
“模樣看上去倒是不討厭。”冰汲自言自語的說。
看來,得找個機會認識一下了。
還未等找個機會趕上去,小侍的通報卻令冰汲和雪嬈一驚。
南風樂帶著宮鱗玉來了?
雪嬈見冷岐回了座位,小聲對冰汲說:“寶貝,看來今天還真是熱鬧,我去招呼南風小姐,你暫且留在這裏,還是先別見她的好,我的身份她不好把我怎麼樣。”
冰汲點了點頭。“留心些,那女巫師雖然看著很弱,不過心毒得很,小心她使詐。”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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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汲不能喝,自是不去碰酒,雖然有不少人知道了他豫家的身份前來套近乎,但是也都被他蒙混過去,酒不入肚。
不過,好象還有一個人和他一樣不能喝?
雲紅宵搶過韓青鋒手裏的杯子,皺眉說:“哥,別喝了,真是的。”
韓青鋒的俊臉黑裏透紅,加上剛才氣得夠戧,身邊眾人也都敬而遠之,現在獨自喝悶酒的他,模樣有點象個要氣爆了的紫茄子。
冰汲好笑的歪著頭,看著韓青鋒吃憋的樣子,同時幻想著要是自己是他,有雲紅宵那麼細心的照料,就算天天聞那討厭的酒氣也值了。
豫陽說的沒錯,看上一個人類女子,的確是件麻煩事。冰汲對雪嬈說,喜歡雲紅宵就好象是人類對漂亮動物的喜歡,隻當是對異類的欣賞,其實那話是說給別人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雖然本體是高原冰狸,但是為妖已經幾百年,其實心智早就和人差不多了,能理解什麼叫人類對動物的喜愛,他也早就知道了什麼是人對人的喜歡。雖然並不理解什麼才叫真正的愛情,但其實他是清楚的,他喜歡雲紅宵,絕對不是欣賞那麼簡單,而是當她是個女人,對她的感覺就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恍惚中,舉起手裏的杯子,冰汲笑道:“說什麼當它是酒,他就是酒,當它是水就是解渴的水...”吞咽下杯裏的美酒,任由酒水滑下,辛辣卻醇美的氣息散變全身。
“如果能醉,待醒來的時候,我能夠忘記這些該死的人世事,我甘願做回一隻癡樂等死的狸貓...”
如果可以,我寧願一切隻是噩夢一場,去他嗎的神仙巫師黑臉術士...
“酒不是水,是用品的。”身後突然傳出稚嫩的聲音,卻是老成的語調。
冰汲轉身,看著立於身後的少年,眸子一恍,脫口而出:“夜斂星?”
那少年點了點頭,之後說:“看來我們夜家的人很好認啊。”說完,手指點了點自己眉尾的刺花。
冰汲笑著說:“你的名字很特別啊,夜晚要是連星星都沒有,那不就黑透了?”
“是啊,我出生的時候,天上就是一個星星也不見,所以才起了這麼個女孩子樣的名字。”
冰汲笑道:“你說得還真坦白。”我還未找你,你竟然送上門來了,不知道所為哪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