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聲勁急的破空聲劃過。
一名身穿淡黃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腳踏飛劍,正施展仙術禦劍飛行往前飛去。中年男子看樣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頷下一抹細碎的胡須,眼中一片精芒,顯然是大富之家。
中年男子懷中依靠著一名十來歲的少年,相貌頗為清秀,眉頭微皺,雙眼微眯,眼看著周圍景物迅速的倒逝過去,來不及欣賞沿途風景,顯然對如此迅速的飛行感到不適。
這名中年男子乃是修真界中一大家族——荊州薛家的家主薛千豪,年方四十三,一身家傳的仙術法訣傲世天下。懷中這名少年正是他的小兒子薛青衫,現年十三歲。
原來早在十四年前,薛千豪曾經邀請修真界中赫赫有名的方士靈算子到家中作客,正值其妻子懷第二胎,靈算子念他好客熱情,便為薛千豪卜上一卦,沒想到這不算還好,一算之下,靈算子便算出此子十四年後有一劫難,而且此劫與薛家氣運相關。
薛千豪素知靈算子卜算天下聞名,聞言當即吃了一驚,便問:“不知是否有法可解?”靈算子幫人幫到底,又卜了一掛,說道:“若是在他十四歲生辰之前,帶此子前往聖派昆侖,唯六界聖尊可解。”
當年靈算子之言,薛千豪言猶在耳,此時距離兒子十四歲生辰就剩不到一個月時間。薛千豪就算再舍不得兒子,也不得不將兒子送去昆侖山學藝,正巧半個月後昆侖派將舉行一年一度的六界大典,屆時也會招收一些孩童為門下弟子,也算是師出有名。
豈料剛離荊州,家裏傳出信來,說是有人挑釁四川長白門,並揚言要鏟除長白真人門下滿門,長白真人不敢大意,便邀請薛家家主薛千豪前往助陣。薛千豪得信的時候,聯想到當年靈算子的卜算,心中隱隱感到不妙,但終究不忍修仙同道被人欺負,便衝兒子說道:“此行要先去另一個地方,怎麼樣?”
薛青衫愣了一下,不知所以,便點頭“嗯”了一下。
於是薛千豪便換了一個方向加速前行。
薛青衫自幼不愛修行,隻簡單跟隨父親學了幾年薛家基礎的功法,好在他是次子,無需繼承家業,當年母親生他的時候又難產而死導致他經常鬱鬱寡歡,父親不忍之下,並沒有對他太過嚴苛。
但他嘴上不說,心裏對母親的死仍耿耿於懷,而且自幼沒有得到過母愛的關懷,使得他身體雖然單薄,性子卻極為堅忍,即便有苦也不輕易與別人說,即便是大自己十歲的大哥,也從沒說過心裏話。
麵對撲麵而來的如刀般勁急的風,他也隻是咬牙堅挺過來。
就這麼過了不知多久,感覺風勢漸漸變小,薛青衫忍不住睜大了眼,發覺已經停留在一處山腳。
山,有雄偉壯麗的山,豪邁壯闊;也有溫柔迤邐,綿延不盡。但這座山,雖不雄偉,但卻朦朧,雲氣繚繞;並不高大,卻給人以高深莫測之感。古人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果然名不虛傳。
山腳下一片鬱鬱青蔥,薛千豪此時臉上卻一片凝重,好像這如仙山一般的景色在他眼中卻變成人間煉獄。
薛千豪將劍收起來,拉著兒子的手,說道:“走吧,進去看看。”說著牽起兒子的手緩緩往山裏走去。
山路崎嶇,難以看得太遠,薛千豪卻好像走在自己家中,隻見他左拐右拐,緩步前行。
沒走多遠,發覺眼前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渾身鮮血,腰腹間一個大洞能穿過去看到地麵,頗為滲人。
薛千豪走近前去,看樣子穿著道服,好像是長白門下弟子,心中一緊,暗道:“什麼人下此狠手,難道長白門遭遇襲擊?”當下拉著兒子快步上前,也不管前方是不是有埋伏。
越過山腰,穿過拱橋,隻聽橋下山泉瀑布轟然作響,前方現出一片平坦的闊地出來,盡頭是一片斷崖,再無去路。
薛青衫心中暗暗奇怪:“怎麼父親帶我來到這樣一處絕地來。”
二人走過去,發現一座山洞,洞口有藤蔓遮擋,若不是走得太近,還真不易發覺。
從山洞往裏望去,竟是別有洞天。
隻見山洞的另一側,坐落著一座堪比宮殿般的道觀,占地十分龐大。左右兩側分別有一座類似山峰的巨石倒懸其上。道觀上方雲氣彌漫,內裏若隱若現實在是一座仙家福地。
薛青衫自幼生長在鬧市,家中雖然也是修真界的一大勢力,卻哪裏見過名山大川、仙家福地。一時間張大了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