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兒拍拍自己胸膛,有些激憤的提高嗓門兒。
“我是彤彤的親奶奶,難道我會害她嗎?”白何想想,勸慰到:“也許是吧,我知道,你的直覺一向很準的。然而,這是件大事兒,沒有決定性的把握,不要輕易下結論。”
老伴兒頭一昂,大義凜然。
“我敢說,就敢負責。白駒要不相信,可以抱彤彤到醫院檢查嘛。”“檢查什麼?媽,爸,今天帶彤彤上哪兒呀?”
老倆口一怔,慌忙轉過身。
媳婦妙香正迷惑不解的眨著眼呢,與此同時,一個蒼老且急驟的聲音也響起:“對對對!全款下浮三個點子,房子包你滿意,地段緊鄰外灘,觀浦江東流,賞明珠璀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一隻眼睛,閃閃發亮。
從門縫瞅著白何老倆口下了樓,香媽轉過了身:“她爸,我看親家母悟性挺高的,一點就通,不愧是人民教師的呀。”
香爸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平板電腦。
隨口回到:“是呀,不過,彤彤爺爺有些笨手笨腳的,二人不等於還是一個人?”“不管二人一人,來了總比不來好。”
香媽舒口長氣,捋一捋滑到額角的鬢發。
順手拿起桌上的菜理起來:“白駒不在,中午炒個小菜,煮個蛋湯,將就昨天的剩菜和鹵雞爪,過一頓算了。”
“雞爪我啃完啦。”香爸悶悶不樂的。
“妙香回來,這點菜怕不夠喲。”香媽停停手:“我不是說吃點留點嗎?講吃,隻怕再多都不夠。”吭吭吭!香媽朝裏間伸伸頭:“老娘,藥吃完沒有呀?”
老太太微佝僂著腰際,慢騰騰走出來。
“還有呀,這藥,吭吭吭!”香媽站起來,扶住她輕輕為她捶著:“中心醫院拿的呀,醫生說專治老慢支的,您別急,老毛病了呀,慢慢熬著,會好的。”
老太太笑了,感謝地拍拍她的手背。
“沒事兒,咳習慣啦,當年生妙香他爸時,年輕不懂事,不但沾生水,還喝生水,他爺爺就一個勁兒的吵哇吵哇,”
香爸皺皺眉:“媽,你進屋看電視呀,正擇菜的。”
老太太沒聽清楚,依然自顧自的拉著大兒媳婦,嘮嘮叨叨:“彤彤呢?彤彤中午吃點什麼?妙香還回來吧?”
香媽愉快的大聲回答。
“老娘,我今天不管彤彤的飯呀,今天輪到她奶奶帶,再說,彤彤爺爺也來啦。”
“哦,彤彤爺爺來了呀?”老太太恍然大悟:“我好像看到過他,比妙香他爸矮一些,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好像是個什麼手來著?”
“寫手!”
香媽鬆開婆婆,往她屁股下塞根矮凳子,重新理菜,順便瞟瞟牆上掛鍾,在她眼裏,時間實在太緊,一不注意就是大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