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喝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別想跑。”蘇瑾晃晃手裏的空杯。
“是,一生都是,我們必定白頭到老。我季之笠的妻子隻你蘇瑾一人。”
“一生……”蘇瑾心裏不由得念起這兩句話。
她抿了抿嘴。
想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在這裏呆了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她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隻要再長久地經營下去,不消五年,她絕對會收集好所需要的黃金,到那個時候,自己是走還是不走呢?
她猛然驚覺,自己不能夠給季之笠一生一世的承諾。
現代的家人在記憶中似乎淡去了,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想起來了,偶爾浮光掠影響起來之時,也居然沒有傷心的感覺。
目標唾手可及,而自己的心意,究竟是如何呢?
蘇瑾走了一下神,立刻就被季之笠發現了。
他敲了一下蘇瑾的額頭,不滿道:“怎麼,這個時候都走神,想什麼?”
“沒什麼。”蘇瑾摸了摸有些疼的額頭,沒好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
季之笠似乎很不相信,但是依舊不甚在意:“天晚了。”
天晚了,自然該休息了。
紅燭高亮,照亮了床上交纏的兩人。
蘇瑾與季之笠十指相扣,契合無比。
蘇瑾氣喘,罕見地端不住神態,失了神。
季之笠輕笑,伏下身來安慰她。
“我們可要努力,我娘催著我要一個大胖小子呢。”
“大胖女兒行不行?”蘇瑾沒好氣地道,將狗啃似的他推到一邊。
“行,怎樣都行,我都喜歡。”季之笠又沒臉沒皮地撲過來,像一塊狗皮膏藥一般,簡直要黏在了她的身上。
又是一輪的酣戰,紅燭已經燒到了一半。
窗外依舊有細細的蟲鳴,在這開春的季節,它們是否也在依照著它們的本性在行動呢?
………………
兩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陽光照射到蘇瑾的眼皮上,蘇瑾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猛地坐起來,看看外麵的天色,瞪大了眼睛:“都這個時候了!”
“快點起來!我們忘記請安了!”蘇瑾依稀記得新媳要請安的這一條規矩,催促著季之笠。
“小姐?”蘭沁敲了敲門。
蘇瑾收拾好自己,讓蘭沁進來:“怎麼不叫醒我們?”
“老爺有吩咐,說是不用請安了,小姐安心休息,下午去也可。”蘭沁領著人端好了洗漱的用具進來,伺候蘇瑾梳洗。
“哦。”蘇瑾才明白過來。
不過已經起床了,也不好再躺下,便就勢梳洗起來。
“爹娘體貼得很。”一個聲音傳來。
蘭沁向季之笠行禮:“見過姑爺。”
“以後不用這麼行禮了。”季之笠揮了揮手,自己也梳洗起來。
蘇瑾猶還覺得腰有些酸,坐下來由著蘭沁幫自己弄了頭發。
嘮嘮叨叨又到下午,這才和季之笠往大堂去。
季將軍夫婦早就已經等在哪裏了。
蘇瑾梳了新婦的發髻,依舊是一身她喜歡的簡潔打扮,隻不過顏色比往常莊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