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十二點。雲城最繁華言景別墅仍亮著燈。
別致的沙發上臥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整個身子蜷縮成小貓,秀眉微微蹙著。
忽然之間亮了光源,緊接著男人踏在地板上的皮鞋聲漸漸在靠近。
許願緩緩睜開眼簾,透過細小的縫,入目的是熨帖精致的手工襯衫。
她眉頭蹙得更緊,下意識地坐起來,昏沉的大腦刺激了神經,“頭好痛!”
“總算醒了。”
站在沙發跟前的陌生男人從薄唇溢出幾個字,聲線低醇清晰。
一心隻在偏痛的額頭處,乍聽聲的許願猛地抬頭,對上對方的視線。
“你是誰?”
他是誰?
這又是什麼地方?
環顧四周,低調奢華的每樣家具,牆上掛著文藝複興時的流派畫——很陌生。
男人不急不緩地在旁邊的沙發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兩根手指夾著一支香煙,淺光恰好在他的臉上描繪出一層分明的輪廓。
他並不回答許願的話,而是對著腕上的通訊說:“確定她就是三年前救我的女孩?”
那邊的手下答:“確定,三少。”
傅彥的嘴角翹起一個十分淺薄的弧度,看向疑惑的女孩,“許願,二十歲,雲大表演係大二學生,是吧?”
許願的嘴巴張成“O”的形狀,“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
傅彥仍是選擇無視她的問題,掐滅香煙,淡淡道:“三年前,你從火災裏救過人是嗎?”
他好整以暇的樣子似乎就是想問幾個問題,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劫財?不太可能,這裏的床拆顆寶石都要她一輩子花的錢。
“女人!我在問你話,你耳朵聾了嗎?”
許願被他冷厲的嗓音驚住,抬頭撞入他黑白分明的眸,她忙錯開視線,“先生,你之前說的是對的,但是我沒有救過人!”
“沒有?”
傅彥緩緩從口中溢出的兩個字再次讓許願感到涼颼颼的。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讓人無法覬覦與睥睨的氣度,想做什麼都無人阻攔,完全可以分分鍾秒掉她。
許願隻好硬著頭皮,“你說救過人的事吧,讓我想想……我好像隻扶老太太過了馬路,幫瘸腿拎過東西,也送小朋友紅領巾……沒有救過人!”
聽了一大堆廢話的傅彥早沒了耐心,目光幽沉下去,“我再說最後一遍,三年前,雲城中學的表演廳發生火災,你見義勇為,救了人。”
許願不自覺地挪了挪身子,深怕回答不滿他就上來掐死她,“那個,我真沒救過,三年前我還上高中呢。”
話音剛落,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她看著站在旁邊身子頎長的陌生男人,忍不住要別過目光。
但傅彥好像知道她的下一步動作,先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用性感的嗓音道:“女人,我耐心不多,你救了就是救了。”
許願茫然,被那雙深邃的眸盯得發麻,忍不住大叫:“你煩不煩人啊,我說了沒救就是沒救,要是真救了這種雷鋒好事我肯定承認。”
她並不是雷鋒但是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他的唇角微微撩起,露出的寒意再明顯不過。
捏在下巴的大手力道加重,許願吃痛,感覺慌了,“你不會就是那個被救的人吧。”
他眯著眸,“是的話你會承認你救了我?”
天啊,這個男人真的有完沒完了。
許願長大以來沒做過太大的好事,真救人一命,怎麼可能不去承認。
一定是這個男人搞混了。
她咽了咽口水,斟酌好語言,“先生,真的是你搞混了,我要是救過你肯定會承認的,你家裏這麼有錢,救了你這種好事誰都想攤上。”
傅彥目光沉沉,深邃的五官立體而分明,溫熱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手指沿下。
剛觸摸到鎖骨,就被許願按住,帶著忐忑慌亂的嗓音道:“你幹什麼!”
他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她,手輕而易舉的將她的反握在掌心,高大的身形微微俯下,“我記得,救我的人受了不小的傷,身上應該留下疤。”
她看起來很瘦小,但那雙忽閃靈動的眼睛直勾勾地攝魂。
男女力道懸殊,他的力氣又大得很,許願的掙紮不過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