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家大宅之中,槍聲爆炸之下,卻幽幽傳來一絲異響。不斷的子彈出膛劃破空氣和牆壁破碎之聲,驚起腳下尚未凝聚的血。然而,當錚錚琴音響起時,周遭的一切更像是伴奏,那幽冥般的琴音從那角落傳來。當第一個人察覺到,卻已經晚了。
吳凡擁有的不僅是殺的決斷,還有詞以及琴音的幻滅!
吳凡所奏,正是一直以來未曾對人實戰過的流雲,五品之下的流雲已經不再是當初給王福表演的威力。音刃自空中凝聚,吳凡周身三米之內,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危機已然加在了一眾槍手的身上。
“鐙!”琴弦巨震,音刃迎上出膛的子彈,卻絲毫不為之所動。慘叫瞬間替代了槍響,整個大宅“安靜”了下來,卻是如此詭異。血不斷湧動著,猶如蛆蟲在地板上翻湧,而吳凡也從角落走了出來,手中握著的是已經化為了長劍模樣的血刃。看了一眼周遭地獄一般的場景,斷壁殘垣,屍體堆積,吳凡隻是在嘴角勾勒出一絲殘酷的微笑。
“鄒忌軍,鄒將賦,你們在殺人妻兒,毀人家址,逼良為娼時,可曾想過如今這一幕?”吳凡手中血刃紅的異常妖異,殺意五品的能量盡數湧動在其中,殺得存在將所有的婦人之仁剿滅,殺伐之心根本不允許鄒家的存在。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鄒將賦全身已經開始顫抖了,一直打拚在商場的他這算得上是第一次直麵生死,又怎能不懼,所幸他父親,鄒忌軍還保有冷靜,冷聲朝著吳凡說道。
“對對對,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現在這些事我也可以不咎,還望你高抬貴手。”鄒將賦的聲音接著自己父親的話響起,帶著商人的狡黠,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父親眉頭緊皺著。
“那你說說你們的命,能值多少錢?”吳凡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還沒等鄒將賦說話,他又開口了:“都沒意義了,今天,你們必死。”手中血刃自頭頂揮過,紅芒閃動,與之前音刃的透明不同,血刃激起的光是紅色。在鄒將賦看來,就像血從不遠處朝著自己濺射,隔著老遠都能察覺到刺骨的殺意。
“小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吳凡手中血刃尚且在低低清吟,血色劍刃卻被一道綠光給阻擋在了半空,兩者相遇皆化為無形,湮沒在空氣之中。與此同時,大宅之後,走出來了一位老人,一襲青衣著身,貌似民國時候的打扮。
吳凡瞳孔驟然收縮,隻是瞬間又恢複了過來,他一點都沒感知到著周圍竟還有一個人。而既然如此,吳凡右手握緊了血刃,隻說明這個老人要比自己的修為高出不少,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惡戰!殺意驟然暴漲,論氣勢,吳凡識海中最精粹的殺意不比任何人弱。而事情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吳凡已經沒法後退了,為了日後的安寧,唯有與之一戰。
“唐爺,你終於來了。”看著眼前這個馬上就要行將就木老人,鄒將賦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激動的叫出了聲,很明顯,他對這個唐爺很有信心。隻是老人對鄒將賦的話卻是充耳不聞,目光依然緊盯著吳凡,仿佛後者是一條毒蛇隨時都會衝上來咬人一般。
“我無意插手你和鄒家的恩怨,隻是這鄒家父子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他們一馬?”老人在吳凡殺意的籠罩中沒有絲毫不適,倒是他九品入門的氣勢一放,讓吳凡有了些許壓力。畢竟幼虎還難敵惡犬,吳凡的修為還是要弱上不上。不過如此一來倒也合了吳凡之意—起碼他知道入門九品的修煉者他還真有的一拚!
“若是我非要殺了他們呢?”吳凡看著麵前佝僂著的老人,一字一句的說。
“小小年紀就有了如此殺心,那我也隻能替天行道了。”話落,唐老人周身四處湧現出一根根冒著寒光的細針,這是通曉之境禦氣的表現,唐老人的實力不僅僅是入門九品!
吳凡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血刃橫於胸前,紅光之下隱隱湧出青光,詞語和殺意隨時準備相映。還有更甚,燃血之術也已經準備好了,這是繼當初與蟲群一戰爆發的最強戰力之下最為拚命的一次,隻是這次,吳凡有把握控製自己!
百米之外,魏青鬆一眾還在阻敵。周遭的槍手越來越多,一行人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身為隊長,魏青鬆心裏開始有些焦急了,二十五分鍾,還有五分鍾就是計劃結束,撤退的時分。
“隊長,快頂不住了。”陳貝偷偷潛到隊長身邊,帶著每次遇到難事時特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