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萬苦,終於還是到了那個自裁解脫的青年身邊。吳凡所見,不過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蒼白的臉上露著安詳,若不是一地血泊看起來就像仿佛睡著了一樣。一襲黑衣被鮮血染透顯有幾分詭異,至死,手中都握著那把洞穿幾人心髒的短刀。
“注意那把刀。”識海中,詞輕聲提醒道。
吳凡將嚴舒背在背上,準備伸手去撿起短刀,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弄都把他握著刀柄的手扳不開。人之執念,往往強的超乎想象。
握住手指,用力折斷!殺對他的影響雖然不明顯,但細節之處總能見到一些痕跡,就像現在,他沒必要對一個敵人留有情麵!刀柄上鑲嵌的一顆血紅的石頭和血薦石一模一樣,而刀刃處刻有古體的“瑜”字。吳凡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顆紅色的石頭上。
“血薦石?”吳凡將之扣了出來,在識海中對詞問道。
“像,但還是不太一樣。”詞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語氣帶著猜測。“你注入點能量試試。”
吳凡將嚴舒背好,從識海中強行壓榨出一點曲語的能量,注入其中。血色石頭隨之閃爍起紅光,有效果!
咬著牙讓能量漸漸加重,吳凡一身被汗水濕透仿佛剛從水裏被人撈出來一樣,不過付出是會有回報的。虛空仿佛水麵一般泛起漣漪,一麵漆黑無比的“鏡子”出現了。
出口終於出現了,吳凡有些感慨。一開始他本來以為會是很輕鬆的事,擊殺一個六品的老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誰知道會出這麼一檔子事。想到這裏,吳凡又有些懊惱了,他的任務是擊殺張爺,如今張爺到哪去了都不知道。無奈的扶了扶額,如今這局麵,他也沒心思再在這裏停留了,將嚴舒背好,吳凡右腳先一步邁進了那麵“鏡子”中。
吳凡一共在蜃蟲空間裏呆了近一天的時間,和嚴舒呆了半天,在村子裏又昏迷了許久。一黑一白兩位老者出手終結了那個萬年前遺民的儀式,並以喪失嚴舒的名字為代價,讓詞和殺不排斥吳凡心髒內那塊來自蜃蟲的能量結晶,複活了吳凡。至於蜃蟲,兩個老者則用霄落草的幾根根須來處理掉蜃蟲的屍體。
吳凡死亡期間發生的事太多了,萬年前的遺民,黑白兩位老者,統禦級的蜃蟲,莫名其妙的複活,還有那個儀式。不得不說,這次短暫的死亡讓他少了很多煩惱,僅管死去時那種無力感讓他很壓抑。
吳凡轉過頭最後再看了蜃蟲空間一眼,血海骨山依舊,這裏短短的一天讓他覺得比十年還久,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麵對死亡算起來也是一種收獲。不再感慨,左腳跟上,吳凡背著嚴舒在了蜃蟲空間之中。
吳凡走後,空間一陣漣漪,片刻後又恢複了平靜…
時空之外,地球之上。
“終於從那個瘋子手裏逃出來了!終於自由了!”身形狼狽的張爺緊緊握著手裏的一個瓷瓶,和柳黎煉藥用的瓷瓶一模一樣。
張爺比吳凡早了好一會出來,此時吳凡還在村子裏彈奏幻音。張爺因為吳凡追殺而逃進蜃蟲空間,但一進去他就發現了那個操控自己的人有些不對勁,以往都是讓自己將東西放到帶到便讓自己離開,這次居然說什麼享受末日。
“去他娘的末日!要不是張爺我機智,趁你發瘋偷了解藥還不知道死在哪了呢。”張爺一邊咒罵著,一邊朝山下走去。
張爺在幾年前掉落青城山山崖,剛好進到那蜃蟲空間,從此成了那個折扇青年的傀儡。在外麵是馬幫的隱藏高手,實際上就是給那青年輸血的跑腿,每個月不到那裏去拿解藥便會毒發身亡。連續幾年他已經從不知多少地方通過各種手段弄了許多血液給那青年帶過去,可謂苦不堪言!
張爺抱怨著,之前與吳凡的戰鬥中已經受傷的他很是狼狽。走著走著突然警覺了起來,多年來從生死邊緣徘徊的經驗告訴他有危險!
身體就地一滾,一聲悶響從不遠處的樹上傳來!子彈從張爺臉上劃過,將幾根頭發烤焦,玄之又玄,張爺躲過了一發來自老鷹的殺意狙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