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是見證(2 / 2)

就這樣安靜的聽著,即使身心疲憊。

目光掠過周圍精致的樓閣望向遠處,突然想起在不久前見到的一幕。

那是一個少年與女孩的世界。

她隻是想走一走,去個偏僻的地方,不想看到那那些人的嘴臉,看到他們就讓她想起自己的軟弱,自己的無能,自己的膽小怕死,所以隻要有可能,她真的就想永遠的一個人呆著就好。

然後來到了那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一個臉上手上髒兮兮的小孩,在一個狹小的破院子裏,不過從那略顯枯黃的頭發被整齊的梳起可以看出,那是有人經常打理的後果,寬大的衣袍穿在瘦小的身上平添了一份搞笑,麵上泛著呆滯,看著有些癡傻,恍惚間憶起,好像是有聽府裏的丫鬟們碎語,有個癡傻的小丫頭被帶去了夥房幹活,不由想,眼前這個就是了吧。

女孩正蹲在地上,麵對著地上一朵小野花的花骨朵,黃色的小花骨朵孤單單的長在地上,是在沒什麼看頭,但那個女孩好像卻看得很認真,雖然從那呆呆的眼神中看不出來,但從那一動不動的姿勢上來看,那個女孩好像是一直在專注的用力的看。

而陳可也就在遠處望著,想看看女孩究竟在幹嘛,但過了一會,她就有些無聊的想走開了,這樣看人家看花的自己真有點傻。

但一個少年出現了,打破了剛剛禁錮住的畫麵,那個少年一出現在陳可的視線中,女孩就猛然抬起了頭來,仿佛早已知道少年站在那裏一樣。

輕靈空寂的嗓音響起“小啞,快過來”。

然後少年就慢慢往女孩身邊走去,隨著少年漸漸走進,陳可才看到少年的全貌,一件蒼藍色卻已破舊的衣衫包裹住少年修長挺拔的身軀,如斯般俊美精致的五官,稍顯硬朗的線條,略微勾起的眼角奇特的帶著一絲妖異的野性,但神情卻又冰冷淡漠,即使相隔那麼遠,她依舊能從那種他身上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那是一個不似人間的少年。

少年站立到女孩的對麵,緩緩斷下,完全感覺不到少年身上寒冷氣息的女孩看著少年,呆滯的女孩慢慢、慢慢地開始改變了。

少年的眼中注視著女孩,用衣袖輕柔的失去女孩臉上、手上的灰塵,露出那張宛若夜月皎皎的臉龐,出來那雙還稍有呆滯的眼睛,整張臉透出一種動人的靈氣。

這是的陳可才注意到少年的眼睛,專注而溫柔,仿佛讓人的心跟著一起融化,看到這雙眼睛,陳可突然感到一怔,內心湧出一股羨慕與嫉妒,那個無知的女孩何德何能能讓那個不在人間的少年墮落凡間,又有什麼資格讓少年的眼中隻有她的存在。

“小啞,你看,這是小花——”輕靈的嗓音又繼續響起,好像不在那麼空寂,不在那麼平板。

接著,那朵黃色的小野花突然綻放開來,開出了最美麗的姿態。

再接著,女孩的笑容闖入了陳可的眼中,女孩不在呆滯的眼神越過地上的花朵看著少年,隨後才低下頭去看著已經開花的小野花,但那張笑顏卻再也無法從陳可的腦中揮去。

晶瑩剔透的麵容,泛起談談的粉色,微微挑起的彎眉帶著一絲歡喜,笑開了的小嘴露出點點貝齒,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如同最美的琉璃,閃爍著光芒,整個人透著驚人的靈氣,璀璨到陳可的心都跟著一跳,跟著愉悅,她本來以為像陳璃詩那樣的女童已經算最漂亮的了,今天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讓你隻是看著都覺得內心安定,隻是看著都覺得如斯美麗。

她突然釋然了,原來不是少年墮落凡間,他根本不需要,因為那個女孩一直就在他身邊,那裏是少年與女孩的世界,自己這裏才是真正的凡間。

後來。

“小可,你從沒有覺得我和他不該在一起嗎?”歪著頭仿佛回憶道什麼,然後回道“沒有,從來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想呢,從這個少年出現到少年拉著女孩離開,他的眼中就沒有出現過任何東西,隻有一個女孩從來沒有在其中消失過哪怕一一霎那,這樣的你和他,還有什麼理由分開呢?

“小可,那幹嘛那麼喜歡東野啊?”望著麵前大片大片的稱作東野的小黃花,陳可回道“小姐,在我看來那是最美麗的花朵。”

在沒有哪朵花的綻放會讓你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了,小姐,那是你降臨到我身邊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