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蘑菇眼神黯淡了下來，過了十分鍾左右才漸漸地恢複神采。
“你到底是誰？”羅蘭心有餘悸，問道。
“霍恩輕語。”人形蘑菇語氣十分僵硬。
在場的所有人中，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但查寧和羅蘭卻聞言大驚失色。尤其是羅蘭，甚至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霍恩輕語。”
“這……”查寧驚得合不攏嘴。
霍恩輕語是出現在迪蘭古老曆史中的人物，在三千年前海神殿建立之初，曾身為第一任暗海衛統領。其來曆相當神秘，據說與法師塔第一任大法師來往極為密切。
而且，此人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身份，那就是輕語家族第一任族長，也就是羅蘭的老祖宗。
不過，根據曆史記載，這位先祖死於一場海難，具體死因並沒有過多的敘述。
目前人形蘑菇已經被噬靈妖控製，不可能說謊。
“你為何離開迪蘭世界？”查寧從震驚中平靜下來，接著問道。
“三千年前，大法師般若臨死時，讓我帶著一支暗海衛東行，跨越禁忌海去尋找他的故鄉。”
查寧和羅蘭麵麵相覷，在很久之前就有傳聞，大法師般若來自遙遠的東方，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可問題是，在三千年前他是如何跨越晶藍領域那道巨門的？
“你們難道在禁忌海之東沒有遇到阻礙？比如晶藍色的城牆和巨門？”
“沒有。”霍恩思索片刻，搖搖頭。
這似乎在證實一點，那片晶藍領域在很久之前並不存在，迪蘭世界和五方世界原本就是連為一體的。隻不過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晶藍領域才出現在禁忌海之東，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你們的目的何在？”查寧又問道。
“沒人知道。曾經的海神殿主和蠻京守廟人聯合推演過我們未來的命運，卻全都受到了極大的反噬。”
直至此時，羅蘭才真正的明白，前殿主晏天機數十年來的布局，他曾在數十年中在世界各地派出了大量人手，目的可能就是尋找這一支東行的暗海衛。至於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辛，可能知情者已經不多了。
“你們又是如何變成了這幅模樣？”羅蘭看到老祖變成這幅模樣，心痛不已。
“三千年前，我們曆經千難萬苦，終於在迷霧澤登陸。卻遭到了誇克族的殘酷追殺，無奈之下逃到沸水沼澤才躲過一難。不過後來卻感染了可怕的孢子菌株，全體變成了半動物半植物的狀態。”霍恩回答道。
“誇克族的追殺？黑暗誇克？”
“不錯。”
“難道黑暗誇克不是最近出現的？”白眉猿王插了一句道。
“不，誇克族極為不穩定。每隔一個特定的時期都會出現黑暗誇克。”
“那你們又是如何在黑暗誇克的攻擊下生存下來的？”方淨空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他們害怕濕熱蒸汽，一旦沾染熱氣就會迅速消融。”
“原來如此。”查寧驚喜道。
三千多年前，霍恩和暗海衛並沒有足夠能力製造高溫蒸汽武器，因此隻能依靠自然條件去對抗黑暗誇克。而如今，僅靠法師塔就能做到這一點。
至於為何羅蘭為何會受到那種莫名的牽引，連霍恩都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這一切絕非巧合，至於到底是誰安排的，又為何安排這一切，在大法師般若死後可能就已經永久成謎。
“王爺，把他送回去吧。”羅蘭歎了口氣。這畢竟是他的先祖，還做不到大義滅親。更何況，這一支古老的暗海衛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麼。
查寧考慮了片刻，點了點頭。白眉猿王將噬靈妖被喚回來的同時，霍恩也從法師塔中消失了。
※※※
幾經漂泊，迪蘭崇禦和車遲烈火終於在一片被風沙肆虐的大陸登陸。
這片大陸像是風沙的國度，越往內陸走風力就越大，漫天的沙塵猶如鋪天蓋地的巨浪，讓人寸步難行，短時間內也找不到找落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