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兄,咱們小酌幾杯如何?”納蘭斌道。
“敢不從命。”
“茶就不喝了,省得睹物思人。咱們換酒。”納蘭斌讓宮侍擺上一桌小菜,燙傷兩壺好酒,兩人便靜靜地推杯換盞。
“王爺還要注意身體才是。”酒過三巡,崇厚武臉色微紅,話多了起來,卻也真心實意。經曆過上一次的冷戰,讓他分外珍惜這份情誼。
“人生在世,誰能料到自己的生死呢?”納蘭斌又飲了一杯,有些傷懷道。
“位高權重也代表著沉重的責任。”
“崇兄說的是,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納蘭斌微微一歎道。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真希望天碩能夠安然無恙。”
崇厚武聞言心頭一痛,但卻感覺到納蘭斌的真情實意,心下一橫。
“王爺請放心,如果這逆子真的與世子之死有關,即便他沒死,我也會親手結果了他。”
“崇兄言重了。事已至此,天碩的嫌疑不大。我總有種感覺,他並沒有死,我隻希望他能平安歸來,揭開楊雄那賊廝的陰謀,也好讓繼業死而瞑目。”納蘭斌雙眸中帶著希翼。
荒涼之洋北方,有一座方圓隻有三十丈的礁石,連個島都算不上。可正是在這個小小的礁石上,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這裏有一座小屋,裏麵擺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古董,一個個擦的油光水滑,可見其主人的愛惜程度。
這座小島上隻有兩個住民,其中有一名瘦小的老頭,渾身披掛著各色珠寶,打扮像個土財主一樣。還有一人則是一個青年人,一身短打裝束,像是名水手,但從那雙堅毅的眼眸中看,更像是一名軍人。
這小老頭原本在迪蘭城開店,店裏生意不多,隻有一名年輕的主顧,那就是迪山。而這位就是西城區的那位古董店老板,也是迪山在貴族區唯一的熟人。
這位青年人的來頭更了不得,那就是崇大學士和納蘭王爺翹首以盼的崇天碩,也就是納蘭繼業曾經的副官之一,也是其死亡的唯一見證者。
納蘭繼業死的那天晚上,崇天碩便被擊落水中昏死過去。再次醒來時,便被這小老頭救來這座島礁,教授了種種本領。至於這老頭是誰,為什麼要救自己,他卻是一知半解。
“老師,我們何時才能離開?”崇天碩一邊烤魚,一邊朝著老頭問道。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無數遍,卻依舊樂此不疲。
“快了,快了。”老頭每次都是這個答案,讓崇天碩十分無奈。
“糊了,糊了。你專心點。”
“哦。”崇天碩急忙將魚反麵,卻還是被烤糊了半邊。
“糊了的我可不吃。”老頭哼了一聲道。
“我吃,我吃總行了吧。”崇天碩哭著臉道。
老頭接過金黃的烤魚,大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嘟噥著:“這世外生活可比迪蘭城有趣多了,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想要回去。”
“我可不像你形單影隻,我可是……”
崇天碩還未說完,突然豎起耳朵,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老師,我們有活幹了。”
“那還等什麼?”老頭一口吞下剩餘的烤魚,身形一閃竟然憑空消失了。崇天碩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也迅速跟了上去。
距離島礁不遠的海域上,正在進行一場大戰。無巧不成書,其中一方便是査氏的黑蝠劍衛,而另一方則是從南方倉皇逃來的血鷹軍團。
“你該交作業了。”老頭站在島礁的頂端,對著崇天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