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霧謎團是由怨氣凝聚而成，這片海域必定發生過一場慘劇，而且必與這艘貿易艦有關。”杜麗莎解釋道。
“那又該怎麼破？”查洛問道。
“這些怨氣凝聚的實體雖然沒有意識，但卻有一種本能的欲望。給了它們想要的，迷霧自然會散去。否則，我們將永久的迷失其中。”
“那你明知道進入其中很難脫身，為什麼還要跟進來？”查洛有些不解道。
“我也是無意間被卷進來的，想要離開卻已經不可能了。”杜麗莎歎了口氣道。
“也就是說想要從迷霧中脫身，就必須要搞清楚這片海域曾經發生過什麼？”
“應該就是如此。”杜麗莎點點頭道。
秦伯允忍不住插了句嘴：“想要搞清楚茫茫海洋發生的事件，這怎麼可能？”
查洛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正當此時，賈四喜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剛才的這番對話他也聽了個大概，臉上露出極為淒苦的神色。
“我可能明白這迷霧產生的原因，可能跟艾莎大人的艦隊有關。”
查洛天生聰慧，思維的運轉速度極快。隻是聽到賈四喜這句點撥，頓時明白了大概。
“你是說，那支瘟疫感染者艦隊曾在這裏沉沒？”
“這絕無可能！”杜麗莎卻在此時搖搖頭道。
“這片海域的海底沒有任何船支遺骸。”
查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可不可以這樣推斷，這片海域的確死過不少人，卻也不是沒有生還者？”
“生還者？”賈四喜肩頭一震，臉上閃過一抹驚喜。
“這又有什麼意義？我們還是逃不出這團迷霧。”秦伯允歎道。
“既然沒有直接的線索，那我們隻能進行一番假設。如果死者的確是艾莎艦隊中的瘟疫感染者，那麼它們想從這艘船上得到什麼？難道是想得到這整艘船？”查洛眉頭緊鎖，思緒在飛速運轉。
“聯邦拋棄了他們，又怎能沒有怨氣？活人都可能為仇恨蒙蔽雙眼，更何況是這些死者。”賈四喜想起了往昔複仇的過程，雖然手刃了仇人，但最後卻沒有感受到快感，結局還是一場空。
查洛似乎從賈四喜的這番話中得到了某種提示，但一時間卻抓不住重點。他急切地舉頭望去，想要發現些什麼。由於光線昏暗，所看到的事物極為有限。
但最終，他的視線定睛到了一麵迎風招展的大旗上。金幣羽毛旗，蒸汽聯邦的象征。查洛笑了，指著那麵大旗道：“秦爺爺，幫我把麵旗子摘下來。”
秦伯允並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還是縱身而起將大旗扯了下來，交到了査洛手上。
查洛走上船頭，將那麵大旗在火把上點燃，扔到了迷霧之中。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也該安息了。”
突然間，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風吹來，將那麵燃燒的大旗卷了進去。若隱若現的哀嚎從迷霧中傳出，像是哭泣，又像是在大笑。聽起來格外的淒涼。
“散了，迷霧散了。”杜麗莎震驚地望著這一幕。
“就這麼簡單？”秦伯允也感到不可思議。
“死者已逝，回歸了最單純的形態。它們沒有活人那般陰詭難測，所持的也僅僅是一份執念罷了。”迷霧散去，查洛抬頭看著朦朧的月色，像是得到了某種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