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帆島已經閉島很長時間了,整座島都像是在陰暗潮濕的天氣中發黴,到處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海盜們血液中對於掠奪的渴望越來越難以壓製,這些負麵情緒層層堆積,在酒精和貴人膏的促使下,霧帆島中的暴力事件逐漸升級。盡管死囚鎮中頭顱已經掛滿,但卻依然無法壓製海盜們的狂躁基因。
各大海盜王對這種困境心知肚明,卻也無可奈何。劉瑾把持著骨骸港的控製大權,沒有他的命令,一片木板都休想下海。
不久前,諸位海盜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艘船一去不回,好像證實了劉瑾因瘟疫而閉島的說辭。
盡管如此,海盜們的精力是需要釋放的。困在籠中的餓獸長時間見不到血腥,最後的結局隻能是自相殘殺。
燕子七待在自己的老巢中,手裏拿著煙槍,心情就像是嘴裏吐出的煙霧那般起起伏伏。
“七爺,這口氣我們可不能這麼咽下去。”一名獨眼海盜坐在燕子七的臥榻前,臉上滿是憤怒。
這名獨眼海盜大名叫做閆飛,是燕子七的心腹手下,很早就開始追隨左右。由於在一次戰亂中被戳瞎了一隻眼,得到了一個外號獨眼飛。
“那又怎樣?虯髯客的人也死了不少。最近島上不太安寧,讓兄弟們都收斂點。另外,賞錢再加三層。”燕子七放下煙槍,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吃坐山空,又不像劉瑾那樣財大氣粗。海盜們可不講什麼恩義,一旦自己的老本賠光,自然也會樹倒猢猻散。
三天前在鏽水鎮,他的屬下跟另一位海盜王虯髯客爆發了激烈衝突,起因隻是一場普通的賭局,最後竟然演變成上百人的械鬥,最後死亡人數到達了兩位數。海盜們雖四海為家,但在島上也有家庭,一筆昂貴的撫恤是少不了的。
“那七爺總是要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兄弟們那裏可不好交代。”獨眼海盜悶悶不樂道。
“好吧,好吧。我這就去在見見劉瑾,老子不好過,他也別想安生。”燕子七心情煩躁,起身罵道。
燕子七趕往瑾王窟的時,見到一名劉瑾的屬下匆匆跑來,正是劉瑾的心腹牛四。
“喂,牛四,跑那麼急幹什麼?老婆讓人拐了?”燕子七感覺奇怪,一把拉住牛四問道。
牛四苦著臉,悶哼了一聲:“七爺,現在可沒心情跟您老開玩笑,都火燒眉毛了。”
“怎麼了?”燕子七心頭微微一震。
“這不?鏽水鎮又出亂子了,田老大讓人給殺了。”牛四一把甩開燕子七,急匆匆朝著瑾王窟跑去。
燕子七聽到這個消息,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如果隻是普通海盜的爭鬥那還好辦,而如今卻是死了一位海盜王。田老大這位海盜王雖然勢力一般,但卻是霧帆島的老牌海盜,也是對於劉瑾很親近的一支。如今卻突然讓人給殺了,看來是不能善了。霧帆島大亂已經有了苗頭,他必須要提前綢繆自保之法。
燕子七眼珠一轉,隨手拉過來一個海盜守衛,塞給他幾個金幣:“你去我那找獨眼飛,讓他把我的人全部撤出鏽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