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饒群島,翡翠島。
翡翠島位於翡翠海的最南端,與蒸汽聯邦的暗礁海相鄰。但無論距離迪蘭城還是富貴港,都有著很遠距離的航程。
距離撤離迪蘭城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翡翠島的民生問題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早在二十多年前,納蘭斌便已經做好了應對未來的打算,開始在翡翠島暗中布局。當他完全將南海鎮海衛收入囊中後,翡翠島變成了納蘭氏的避難大本營,這裏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無論是在軍事、農業還是農業方麵,都進行了極為完善的規劃。
同時,學士之盟撤離迪蘭城帶來了大量人口,讓原本沉寂在南海的翡翠島重新煥發了活力。當納蘭斌成為了翡翠島的實際統治者後,在學士之盟開明的政治策略的支持下終於實現了自己的抱負,廢除了迪蘭王國森嚴的社會等級製度,主張人人平等,並實現了按戶均田製。農耕者如果加重有賦予男丁,還可以通過選拔征入鎮海衛,獲得相對豐厚的軍屬補貼。從而,也解決了軍力問題。盡管由於大瘟疫的爆發,讓整個世界的貿易都處於停滯狀態。但翡翠島糧食和能源的儲備都很充足,暫時並沒有後顧之憂。
司農監主管王崇也充分利用自己的才學,改善了一些了的農耕工具,隻要能夠平安過度到來年,糧食必將豐收。
司庫監的江景天已經將家族產業——江氏礦業商會完全捆綁在翡翠島的發展之上,其中翡翠島上主要的能源供給便來自於江氏礦業商會。這是一場豪賭,如果翡翠島能夠成功度過這一難關,那麼江氏礦業商會的地位將無可取代。
司吏監的崇厚武一如既往的低調,如今,翡翠島形勢穩定,他的地位也變得很是尷尬。自從納蘭繼業被害,崇天碩失蹤,他與納蘭斌之際便產生了隔閡。他身為納蘭斌的第一謀士,為了學士之盟嘔心瀝血,而他手中握有權力卻很受局限,地位也不如王崇和江景天那樣不可取代。況且,納蘭斌如今已經位居翡翠島之主,崇厚武便更加兢兢業業,不敢做出任何僭越之舉,甚至與王崇和江景天的來往都有所減少。
正如古語有雲: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厚武善謀,自然深諳其理。
而司海監的大權被納蘭斌牢牢握在手中,成為一方雄主之後,加上深厚的家族底蘊作為助力,讓他的權力更上一層樓。與此前的為臣者不同,為君者所要考慮的問題要更加全麵。不僅要考慮來自北方厄運之祖的威脅,也要為了侍君者的歸來未雨綢繆。在這一個多月以來,這位納蘭王爺似乎已經蒼老了十幾歲。隨著權力的日益膨脹,納蘭斌深埋心底的創傷漸漸裂開。納蘭繼業的死讓他一直無法釋懷,於是他開始暗中調查當時的真相,隨著一步步深入,案情也愈加的迷離。
南海鎮海衛的最高長官就是納蘭繼業,與此同時設有兩名副都統。其一就是崇厚武之子,崇天碩。其二叫做楊雄,是一位迪蘭城沒落貴族的後人。納蘭斌對此人進行了深度的挖掘和調查,發現他的背景很幹淨,沒有任何疑點。
根據楊雄的供述,納蘭繼業遇害發生在深夜,崇天碩曾與其一同飲酒。在第二天早上,納蘭繼業的屍體被發現在臥房之中,桌子上還留有殘餘的酒菜。與此同時,崇天碩卻再也沒有出現。案發後,楊雄曾將這些酒菜強迫給死刑犯食用,最後驗證並沒有毒性。於是,崇天碩變成了揭開納蘭繼業之死的關鍵,也是最具嫌疑的凶手。
可這崇天碩為什麼要毒害納蘭繼業?這兩人自幼相識,情同兄弟,根本沒有行凶的動機。而且崇天碩此人的義薄雲天在軍中頗有盛名,根本不可能受到外界的脅迫行凶。如果是利益驅使,那麼到底怎樣的代價才能讓崇天碩狠心斬斷這份兄弟情義?當然,這一切也隻是猜測。如果找不到崇天碩本人,可能納蘭繼業的死便很難真相大白。
從另一方麵,納蘭繼業的死狀與宮廷投毒案中那些禦廚極為相似,因此可以推斷納蘭繼業所中之毒可能便來自於侍君者。按照這條線索,崇天碩可能是被栽贓嫁禍,隨後被殺人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凶手是崇天碩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是侍君者所為,那麼想要報殺子之仇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