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解,你那裏還在流血,我幫你包一下吧?”顧傾城手中拿著一方手帕指著華解的脖子問。
“沒事,不太嚴重,不用包了,我擦一下,一會就好了。”華解抹了抹脖子左側的傷口,知道這次幸虧躲得快,否則黃明豺哪一鉤隻要稍偏一點,稍深一下,現在瀾滄派的人收拾的屍體中就該有他一個。
“華解,那是什麼?”華解剛要接顧傾城的手帕,羅縱驚慌的指著他的脖子問。
華解急忙轉頭看向羅縱手指的自己肩上,隻見一隻小蟲子正在他肩上爬,羅縱伸手往他的肩上一拍,卻沒打到,華解急忙去抓,好像是抓到了,但是隨即脖子一痛,哪小蟲竟跑掉了還鑽進了他脖子上的傷口裏。華解大駭,羅縱也是一驚,顧傾城則剛要叫出聲來。突然他們聽到遠處有一個高亢的聲音道:“快點,老爺子可快到了,咱們要是去晚了他老人家會不高興的。”
“沒事,幫主,馬上就到哨卡了,咱們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早來了,你放心,不會遲到的,咱們到那隻會等老爺子,不會讓老爺子等咱的。”另一個聲音恭敬的道。
“還是早點到好。”那幫主的聲音低沉了些。
“那當然了,越早越好。”有幾個人的聲音附和著。看來他們的人還不少。
華解摸著脖子忍著劇痛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三四十條人影快速在樹林間穿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這些人的腳下極快,一邊走著還在說話。有一個人興奮的道:“幫主,這下好了,您請了老爺子來,幾下還不就把瀾滄派的哪些人鏟除幹淨,長江這塊以後就是咱們漢烈幫的天下了。”
“瀾滄派這幫人都殺了怎麼行?應該先把他們的卵蛋都捏出來,尤其是那個廖······。”有一個人正說得興起。突然空中一聲爆喝:“放箭,”無數羽箭便從四麵八方雨點般射至。
慘叫聲起,一輪羽箭過後,這幫人也有三四十,但死傷過半,餘人皆藏於樹後。
近百人從樹後、樹上閃了出來。當先一人朗聲道:“誰要把我廖景瀾的卵蛋捏出來呀?我看看,誰有那本事?”
“我當是誰藏頭漏尾的幹這暗箭傷人的勾當,原來是你廖幫主。”一人從樹後站出來。此人三十幾歲,麵目俊朗、身形彪悍不用問必是廖景瀾的死對頭漢烈幫的幫主邵洪澤無疑,華解三人沒想到縱橫長江欺負的廖景瀾抬不起頭來的漢烈幫幫主竟然如此年輕。他今天帶著幫眾從這裏經過正入了廖景瀾的圈套,看來漢烈幫中必有廖景瀾的人,廖景瀾此次有備而來,今次邵洪澤怕是要全軍覆沒。羅縱回頭看了看他,見他滿頭是汗,臉上表情痛苦的樣子忙問:“怎麼樣?”仔細檢查了一下卻什麼也看不到,哪小蟲子鑽進華解的脖子竟然就此不見了。簡直太奇怪了。這種事情他從來沒聽見過,隻有一會廖景瀾殺了邵洪澤等人問問他了。
漢烈幫四十多人,在瀾滄派的一輪羽箭之下,大部分都死了,活著的的不到二十人,帶傷者也有十多個。但是剩下的這些人均知今日乃你死我活之戰,人人悍勇,瀾滄派相頃刻之間將他們全部鏟除也不容易。
邵洪澤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武功精強,猶在廖景瀾之上。跟他鬥在一起的乃是三人,廖景瀾手使九節鞭,抽打,畫圓極盡精妙。其他兩人,一人四十幾歲,身形清瘦,手使一對镔鐵牌,步伐輕盈,乃是瀾滄派二當家的齊滄。另一人隻有三十來歲,長得人高馬大,雙手緊握一把長約七尺的霹靂開山斧,勇猛無匹。正是廖景瀾之子廖輝。三人相鬥邵洪澤,邵洪澤手使雙槍,變化多端奮力抵抗,三人一時半會也拿不下他。
華解隻覺得那小蟲還在身體裏到處遊走,但疼痛已經好些了,這小蟲是甚麼東西,華解四處尋找,身旁蟲子不少,卻沒有跟剛才那隻一樣的。
“怎麼樣了,你在找什麼?”羅縱從沒見過武林高手激鬥,看的聚精會神,想起華解問:
華解勉強笑笑道:“不知名的一種小蟲而已,沒事。”突然想起,昨天從羅家的小屋出來時,正看見他們宰殺犛牛,要走時不是有一個人問過別人一句嗎,“犛牛裏發現的像蜥蜴的小蟲子呢?”當時他以為事不關己,便走了。此時想起,那時他站在哪兒,後來見到馬祥在他身後鬼鬼祟祟的,啊!一定是他,趁其不備,在他身上放了這個小蟲。對了,就是他。華解在心裏把馬祥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夠,發誓回去一定不能輕饒了馬祥,最好也讓他嚐嚐這個小蜥蜴鑽身的痛苦。
此時,不遠處漢烈幫的幫眾已隻剩下七八人,還都遍體鱗傷的。邵洪澤力戰三人,已漸漸不支,身上大傷小傷已有十多處,想要走,三人卻已把他纏死。看來今日休想離開此地了。邵洪澤心中絕望,手下放慢,對手立刻感知。廖景瀾怒吼道:“邵洪澤,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去死吧。”手中九節鞭鞭尾所帶的尖刺招招不離邵洪澤要害。廖輝、齊滄斧、牌共進,頃刻間便要把邵洪澤斬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