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蒂聽她提起倫敦塔,立刻笑了開來,道:“倫敦塔自然一直是一個樣子,就算是整個不列顛再怎麼變化,它都不會變得,始終保持老樣子。”
愛麗聽過之後輕輕“嗯”了一聲,紅色的雙眸裏閃爍著灼灼光芒,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閑聊的時間很長,酒也越喝越多,鍾聲白皙的臉染上了一層紅色,他突然拍拍桌子,嚷嚷著要行酒令,眾人都拗不過他,而且也沒人想要破壞氣氛,就都應承下來陪他玩。
鍾大少爺的行酒令不一般,選的是歌詞接龍的形式,每個人唱一句歌詞,後麵的人歌詞的第一個字要和前一位歌詞裏的最後一個字發音相同才算通過,如果接不上來就要罰酒。
鍾聲是個經常出入歌廳酒吧的大少爺,他酒量好,連帶著這些酒場上的玩法也相當熟稔,幾乎千杯不醉也沒什麼歌詞能難得住他,他基本上不是受罰了喝酒,而是單純的把酒當水來喝了。
萬裏在之前的世界是個上班族,他雖然是宅男,但偶爾也需要出去和朋友同事聚會,免不了要喝酒,酒量也是不錯的。他雖然唱歌不怎麼樣,歌詞經常接不上,但罰了很多酒之後依然麵不改色,顯得遊刃有餘。
而這一場下來,被罰的最慘的要數伊洛蒂了,她是個確確實實的外來人,而且還是西方人,對這華夏的歌詞接龍實在搞不明白,輸的相當淒慘。愛麗和真琴雖然也不是華夏人,但勝在她們在華夏的時日很長,普通的歌詞根本難不住她們。
這樣一來,伊洛蒂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等到最後基本已經是趴在桌子上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最後,酒局散了的時候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晴空和愛麗一起把醉的軟趴趴的伊洛蒂扶回了房間。
“她這樣恐怕不行,我先留下來照顧一下,晴空你回去洗漱早點睡覺吧。”愛麗溫和的提議著。
雖她隻是個提議,但在晴空聽來卻像是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拒絕的認真嚴肅一樣。本身愛麗就是她師姐,她從也比較聽她的話,這也就沒拒絕,一個人先回去洗漱了。
愛麗給伊洛蒂簡單擦了擦身子,又給她換了睡衣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不知具體是過了多久,愛麗突然輕輕歎了口氣,凝視著伊洛蒂的紅色眸子聚起了一些水霧之氣。
“你一個西方人,幹什麼跑到這裏來呢?這蓬萊,水可不比不列顛和羅馬要淺,而且恐怕要更深,這渾水,不好淌。”
這句輕輕的呢喃,愛麗好像是給伊洛蒂聽的,但又好像不是,她就是坐在那裏自言自語,並沒有打算給任何人聽,語氣中的情緒也是意味不明,無人知曉。
愛麗又在這裏靜靜做了片刻,伊洛蒂沉沉的睡著,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她這才準備離開。
六人一貓集體旅行的第一在這歡快的酒局中結束,萬裏睡覺前給警長添足了食物,難得放假出來旅行,他明可是打算要美美的睡個懶覺的,他可不想警長早上餓了就來磨他起床。
在陽台幫警長都打點好,萬裏靠著欄杆往漆黑的海上看了看,心情有些許舒暢。他一向喜歡大海,很多人夜晚的海很恐怖,但他依然喜歡,遼闊無邊,望不到盡頭,很輕易就讓人的心情都跟著豁達開朗起來。
“嘖嘖,這是誰家的帥哥,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裏憑欄遠眺,是在翹首期盼哪家美女麼?”
萬裏驟然聽到清脆歡快的甜美聲音,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抬頭看過去。
隻見晴空雙手撐在陽台欄杆上,一雙茶色眼睛彎了彎,正笑嘻嘻的從上麵看著他。
萬裏心情頓時更好,他靠在欄杆上,仰頭和晴空對視,緩緩:“我等的那家美女,現在不正在和我話麼。”
晴空表情一怔,旋即展開更燦爛的笑,她眉梢眼角皆是甜美笑意,看得出心情真的很好。她右手手肘支在欄杆上,手托著下巴,定定看著他,笑道:“眼看著就要睡覺了,時間寶貴,你想對你等的那位美女點什麼?”
萬裏瞥眼看看漆黑寂靜的海麵,再次抬起頭來時,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裏凝上更加濃重的笑意,直直的映入晴空的眼中,道:“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參加的最令人期待的旅行了,因為,景不如人美。”
晴空一雙茶色的眼睛笑意更深,雙頰暈開淡淡的緋紅,在柔軟燈光招搖下顯得格外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