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的淚水已經絕了堤,我心中從未如此的疼痛,好似再次經曆了那個不幸的事件,將她顫抖的手緊緊握著,給予微薄的安全感.……安沐望著我,眼淚還在往下掉著,終於露出一些笑容:“我不恨你,也會學著慢慢不愛你!”
看著她哭到不成樣子,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悸動,用手臂一把圈住了她,無視她的掙紮,隻是將唇湊了上去,當四片微涼的唇緊貼在一起時,她停止了掙紮,怔怔地看著我的雙眼,我用身體將她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言語聲淹沒在滿是千言萬語的吻裏麵,貪婪地占有著屬於她的氣息,希望以來來給她微薄的安全感,希望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隨著嘴唇間傳來的疼痛感和血腥的味道,安沐將我抱的更緊了,她好似在用肢體語言告訴我,她原諒了我混賬的過去,原諒了我那些不能原諒的錯誤和謊言,感受著她的溫柔,我的心境又發生了變化,我已經不能用言語回答她,最後,當我們結束纏.綿的時候,我又輕輕在她的嘴唇上一吻,把自己的承諾刻在她的心裏……
放.縱的餘溫之後,安沐失魂落魄的靠在車椅上,她閉起了眼睛,我低垂著頭……
想到白芷還在酒吧等待著我們,而我們已經耽擱了那麼久,我便提醒安沐可以坐到副駕駛上,由我來開車。
安沐沒有拒絕我,解開安全帶後,打開了車門……
我係上安全帶後,隨時打開車載音樂,希望以此來緩解氣氛,卻不料播放的是我翻唱的那首《傻瓜》,安沐表情頓時變的複雜,看著車窗外那因為速度,一閃而過的風景,許久才呢喃著回道:“如果我能理清複雜,你能徹底解決掉過去,到時候再談重新開始吧!但願那時候,我們能夠重新認識……”
這個理智的提議因為“如果”二字存在不確定的因素,可我沒有資格拒絕,如果自己不能夠徹底重新審視自己,哪怕帶著遺憾,我也不會再去介入安沐的生活……
……
酒吧內,白芷坐在燈光昏暗的角落,極有姿態的吸著煙,手捧一本類似於雜誌的東西看著,直到我們走到她麵前幾秒鍾後,她才抬起了頭。
“抱歉白姨,我們來晚了,您下午的行程順利嗎?”
白芷神色茫然,在茫然中彈了彈煙灰回道:“你們聽說前幾天西班牙的那場沉船事故了嗎?”
“有所耳聞!”
“聽員工說,老馬就在那艘船上,已經失聯好幾天了……”
我和安沐對視了一下,然後難以置信,白芷表情裏的擔憂是如此的真實,我趕忙安慰她:“老馬是最細致的一個人,做事肯定會小心的,再說他也不可能將所有行程給員工一一彙報的,手機或許是丟了呢?”
白芷點了點頭,但整個人並沒有完全的放鬆下來,對此,我能抱以理解,畢竟她隻是一個女人,在遇到這樣不確定的事情時,往往慌張和憂慮會占據所有的思維。
“我是多麼希望他能夠回來看上一場我的話劇,也許看完以後,他就會了解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了……其實對於這個劇本,即便是我親手寫的,我對自己的演出還是那麼的不自信……”
“白姨,在事情沒確定之前,先不要讓胡思亂想亂了陣腳,你應該好好準備,也許老馬明天就能聯係上了,到時候你直接邀請他回國看你演出,這肯定會讓他幸福感爆棚的。”
聽完安沐的規勸之後,白芷的麵色變得黯然,這種黯然源於她內心的苦痛,這種痛苦不僅僅源於對自己劇本和表演的擔心,更多是她對老馬的擔心,此刻,在我們麵前的白芷已經隱隱有崩潰的跡象,可她始終在隱忍,因為沒有人能夠在未知的生活麵前,主宰自己的命運……
白芷將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合上了手中的本子,而這正是《緣·孽·海》的劇本,怪不得她會看到情緒失落,整了整衣服後,白芷起身說道:“安沐,我來告訴你我年輕那會兒是在哪個角落唱歌的,陪我唱首,找找當年的感覺去……”
我無法接受老馬生死未卜的事實,在沉悶的心情中,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整個角落便立刻充斥著煙的味道,在煙霧中拿出手機,眯著眼睛給老馬發了條微信消息,希望他能夠在看到的時候回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