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眼前浮現的是:聽一個女人在講述她的一生,睡眼惺忪,手裏一支細煙……說道:若有天我不複勇往 能否堅持走完這一場……
我浮躁且疲憊的心在孫夢雯講故事般的歌聲中沸騰了起來,極力克製卻又有一種想哽咽的衝動,因為太沉迷在歌中所表達的情緒中,而不知什麼時候來我身邊的滕子已經眼角濕潤,他輕聲對我說道:“她的故事似乎比Anna還要多,隻是從來都沒和我說起過。”
“你被她歌曲感動的並不是她的故事,而是你自己的故事!”
滕子沉默,也許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完,那就算了吧,想聽的人聽不到,想說的人也不再想傾訴……
孫夢雯的歌曲沒有將酒吧活動推向高.潮,卻讓這個夜晚變得極其有深度,等她唱完歌曲時,迎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可她隻是深鞠一躬,並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在舞台上隨性的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默默地朝著酒吧外走去,這次我和滕子誰都沒有跟出去,隻是看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眼前的一切便模糊了,我在這片模糊中,好似看到了千軍萬馬踩踏過青春的荒涼……
……
淩晨三點左右,送走了滕子和孫夢雯,我騎著摩托車,在風雪的切割中回到了17號住宅,落了雪的住宅在黑夜中好似會發光似的,可惜這迷人的景色如此孤獨,以至於並沒有能夠吸引到我疲憊的身軀。
這個雪後陽光肆虐的下午,夜裏還厚厚的積雪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還有一些被雪占領過的痕跡,蘭州就是這樣,幹燥的氣候讓雨雪彌足珍貴,就像從來不會輕易遇見的愛情。
給自己煮了一碗麵,吃完後,我坐在背風的院子裏曬著太陽,捧著一本平常並沒有時間看的書,就打算這麼消磨一個午後。
書沒看了幾頁,陽光便從我身上悄悄溜走,我不得已又跟著它朝前挪了半米,卻撞到了風口上,於是原本那信誓旦旦要看的書,也對我失去了吸引力。我將書擱置下,走出了院子,一個人晃蕩在門前那條筆直的水泥路上,直到尋到一處仍然積著落雪的地方,才停止了腳步,蹲在路邊無聊的看著慢慢融化的雪。
這個安靜到讓人有些孤獨的時間裏,我習慣性的摸著口袋,掏出煙盒,卻發現那僅有的幾支煙已經抽完了,沒有煙的困境頓時助長了我的無聊,於是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如今,我慶幸自己不會再像對待與慕青那段失戀感情時,將自己與外界隔絕,可也隻有我自己知道,哪怕我笑著麵對全世界,蹲下來後,孤獨的世界還是隻剩下我自己。
我有些失神,心中已經不期待能夠在這荒蕪的雪地裏看到那條“河流”,因為這兒太過荒涼,而曾經已經自認為跳進幸福河流的我,依舊和之前一樣,那麼的迷茫。
一陣風吹來,也吹來了一陣接近我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想回頭看看,卻被一雙冰涼的小手從後麵住蒙了我的眼睛。
“快猜我是誰。”
“我猜你肯定不是秀秀。”
秀秀鬆開手,從身後摟住我的脖子,撒嬌道:“叔叔好壞,明明聽出了我的聲音,還假裝猜不中……”
我拿開她的小手,轉身起來打算將她抱在懷裏,卻不料被秀秀雷人的造型一嚇,加之腿蹲的太久麻了,一屁股坐在了雪裏,這還不算,又來了個仰麵朝天……
索性身後是一片草地,也沒有太多泥漬,因此身上倒也沒有太髒,迅速坐起來以後,我下意識的張望四周是否有人看見,卻瞧見一個身穿軍大衣,雙手攏在袖口裏,頭戴黑色針織帽的大男人,盯著我看。
我有點恐慌的看著身旁打著腮紅,頭頂點著紅點,紮起兩隻羊角辮的秀秀,緊張問道:“秀秀,那是你爸嗎?”
秀秀用力點著頭,兩個翹起的羊角辮亂顫,晃得我肝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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