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世上最淒絕的距離是兩個人本來距離很遠,互不相識,忽然有一天,他們相識,相愛,然後距離變得很近。可忽然有一天,他們不再相愛了,本來很近的兩個人,變得很遠,甚至比以前更遠……
……
將摩托車停在17號住宅門口時,姑媽從車裏下來了,她從我麵前拿過吉他盒,又拍了拍安沐的肩膀,輕聲呼喚道:“到家了,醒醒。”
安沐疲倦的睜開了眼睛,從摩托車上下來,看了看姑媽語氣嚅囁道:“我出門忘帶手機了,害得你還要為我擔心,對不起姑媽。”
“姑媽這就給你做飯,你現在身子虛,得好生將養著,快回屋再睡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安沐似乎有很多話要對姑媽傾訴,可當眼神看到了姑媽身邊的我,似乎此刻也不再打算有過多的交流,提起吉他盒便朝屋內走去。
姑媽望著安沐消瘦的身體,搖頭直歎氣,許久轉過身對我說道:“小辰辰,你是打算休息一會兒還是陪姑媽一起做飯,我看你黑眼圈挺重的,要不然去休息一會兒再說吧!”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拔下摩托車鑰匙以後,跟隨姑媽進了院子。
打了一些下手以後,將所有需要的食材都準備好了,我倚靠在廚房門口抽上一支煙,強打精神提了提神,然後一根接著一根。
姑媽將雞放入砂鍋中燉上以後,便去了安沐的房間,過了許久才從房間裏出來。
到廚房看了看砂鍋以後,姑媽叫了我一聲,我連忙吸完最後一口煙走進屋內,兩人在靠近窗戶的位置相對而坐,她打量著我,有些疑惑的問道:“小辰辰,按理來說孩子沒了也隻是個意外,為什麼我給你留出來將近一周的時間,你還沒將她勸慰好,她是不是還在怪你事發時沒在她身邊?”
我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明的情緒,看來安沐並沒有提起我的事情,盯著姑媽看了許久,說道:“事情並不是這樣子簡單,是我偶然在醫院探望前女友,恰巧被去醫院的安沐撞上了,所以產生了這個誤會,一個解不開的誤會。”
姑媽因為憤怒猛地拍了下桌子,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見她憤怒。許久她一聲歎息,似乎也對我們這段感情失望至極,不想再勸慰什麼,終於對我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這樣惶惶而不可終日,到最後終究會一無所得的。”
我回應了姑媽一個苦澀笑容,也不知道怎麼繼續下麵的對話,就這麼站著將手中的一整支煙揉成了屑子,才對她說道:“您也覺得我是咎由自取對吧!我現在又何嚐不是對自己失望到極點,曾經被我看做稀鬆平常的事情,現在變成了我致命的弱點,我像是被生活抓住軟肋的狗,空有牙齒卻不敢去撕咬,就這麼被折騰到死去活來。”
姑媽聳了聳肩,又無奈的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於是我又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看破後的平靜,想來,她說的沒錯,像我這樣連自己都認不清的人,如何能夠對生活予取予求?
砂鍋被煮沸後,發出了刺耳的沸騰聲,姑媽在這陣打破平靜中,雙手抱著頭道:“剛剛我和安沐聊了會兒,你知道她哭著做了什麼決定嗎?”
我心中忽然一痛,以至於半晌才回道:“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