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禮節性的伸出手與我握了握,鬆開後便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阻止了我接下來的話題,然後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我,說道:“閑話不敘,我想收購酒吧,你開個價,我給你轉賬。”
我從未見過如此直白、傲慢、無理之人,將銀行卡往他麵前推了推道:“您不覺得這話很唐突嗎?”
這個叫路遠的青年,用中指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都是做生意,沒必要講究那麼多繁文縟節,你賣了,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站起身道:“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喝完這杯酒,就請你離開吧!”
“還有錢能搞不定的事情?”
“我覺得人傻錢多的交易方式,似乎並不適合在這家酒吧上。”
我剛說完,路遠便抱怨道:“要不是受人之托,真是懶得過來,你以為我真準備故事來討你酒喝?真沒看出來這酒吧有哪裏好的。”
“我再說一次,你可以走了。”
對於我的逐客令,他不以為然,慢條斯理的挎起相機,然後將銀行卡重新裝回錢包內,從錢包中掏出兩張一百元,扔到桌子上,也站起來道:“錢老板,大家都是年輕人,話無需說的太死,你有你的執著,我有我的堅持,我們肯定還會再見麵的。”
“希望再見到你時,你不會再是個一米八幾,說話卻不動腦子的傻大個。”
對於我的挑釁,他微微豎起中指,帶著一身痞氣離開,此刻我覺得自己瞎了眼,真不知道先前是怎麼看出他身上有文藝氣質的。
……
我仰躺在辦公椅子上,莫名的窩火中,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原本不打算接,一看歸屬地,想到可能是滕子,便接通了電話。如我所料,電話那頭果然傳來了滕子的聲音。
他有些氣惱道:“辰哥,你把我這個號碼記一下,以前用了五六年的號碼暫時不用了。”
“好好的為什麼要換號碼?”
“嗨,別提了,不知道是哪個龜孫把我號碼給了個瘋子,媽的,天天被電話洗腦,一天三次從不間斷,再這麼下去我快瘋了。”
我有點難以啟齒,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是最近,具體時間我忘了,要是讓我逮著那女人,一定讓她好好學一學什麼叫做人之道。”
我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嘟囔道:“你這碎碎叨叨的跟誰學的,罵罵咧咧的,怎麼覺得你這糙爺們越活越娘們了,說,是不是最近跟老娘們跳秧歌跳的?”
滕子被我一訓斥,不敢來勁了,畢竟他不想做東北老娘們,息怒道:“得得,說不過你,號碼存著,記住,別給任何人,我忙去了。”
……
深夜11點,我打的回到17號住宅,剛下車便意外的發現老房子裏的院燈亮著。
這長久黑暗的院子忽然明亮起來,讓我陡然覺得心中一陣溫暖,心裏琢磨著怪不得安沐一晚上沒聯係我,原來是偷摸著回來給我驚喜。
我故作平靜的敲了敲門,可偌大院子中除了小黑叫喚了幾聲,便再也沒有動靜,然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陌生的高跟鞋腳步聲,我轉過頭,一個燙著頭發的女人,穿戴整齊的站在我身後,她處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