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理了理被風吹的淩亂的發絲,帶著一種理性的笑容說道:“如果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開口了,如果你不想說,我就選擇不問。”
我的情緒頓時低了下來,一陣沉默之後才回道:“你的做法和我一樣,我也沒有逼問鬱馨回答什麼,她似乎對夏元明也是失望透了,從她的話語中我能聽出一些隱含的情緒,可即便她在逃避或者抵觸,我們也沒有權利去詢問她那份真實的想法,因為這無異於同夏元明一樣,再次強行傷害了她。”
安沐被我的情緒所感染,她一聲輕歎,說道:“鬱馨的確是有難言之隱,從她現在的行為來看,她似乎很早便知道夏元明要發唱片了,我覺得她不是在躲我們,而是在躲記者!”
我語氣有些詫異的問道:“躲記者?”
安沐停下腳步,她又理了理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頭發,注視著我說道:“這些年,鬱馨來的愛絕對不會比翠芳姐少,隻是我們很難認可她罷了,我也不懷疑的認為夏元明同時愛上了這兩個女人,而和翠芳姐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便越覺得虧欠鬱馨……這幾年,他們相愛相殺著,所以夏元明逃避著每一個出現鬱馨身影的酒吧,他們這份感情來的太不容易,隻要最後能給秀秀一個安穩的環境,我隻會祝福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幹涉。夏元明熱愛音樂,在這條道路上好不容易熬出些眉目了,翠芳姐去世了,隻會成為媒體惋惜的對象,而鬱馨,隻會被視為第三者存在,她的存在無異於會給夏元明帶來許多“麻煩”,同樣出自藝術學校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市場的潛在規則,要想火,必須單身!所以,為了夏元明,她選擇了躲避……”
在這一瞬間,四周嘈雜的一切好似都成了虛無的,隻剩下我和安沐是相對真實的,我下意識的抽出一支煙點上,然後感歎著每一份愛情來的不平凡,每個人看似痛苦的人,何嚐不是一份幸福的期待,我始終堅信:含淚播種的人,一定會笑著收獲……
……
時間朝前推進了一周,我除了幫助安沐采購之外,便是迅速補習著酒吧管理類的書籍,希望能夠在書中借鑒一些成功案例,經營好這家曾經讓我們為之感動的酒吧。
工作之餘,每天片刻得空的時候,我便會登錄音樂網站,給夏元明投上手中的三票,他的名次也順利的升上了新歌榜第一名,按照網站規則,三天後將有一場網絡見麵會,來談談自己所堅持的音樂道路,我期待著那個感性大於理性,純粹大於矯情的夏元明能夠帶個大家一場拋開名利場的音樂感受,為這個浮躁的社會注入一絲不一樣的血液。
這個傍晚,我從冰箱中提出兩個先前放入的西瓜,企圖用冰鎮的溫度,來降低這夏日的暑氣。
在給所有人發放完畢後,還剩下來幾片,我便拿著一片站在門口吃了起來,習慣性的等著下班歸來的安沐。
光線依然有些刺眼的傍晚,我沒有等來安沐,卻等來了一輛寶馬740,在我印象中,並沒有開這車的朋友,便將之定位為酒吧客戶,可是酒吧客戶中好似也沒有這樣高端的消費者,隨著轟鳴聲,車子在我幾米之外停了下裏,門打開了……
我扔掉手中的西瓜,從口袋掏出紙巾擦了擦手,雙手抄在口袋中看著,正納悶,辰逸的頭從車子中探出來,下了車子後,他首先整了整自己原本便挺拔的西裝,朝我摘下了太陽眼鏡,扔進車裏後,向我走來。
在我兩米開外,他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好似刻意放大了我的身份,是一條讓他厭惡的臭鹹魚。
我回頭喊了小王拿出一片西瓜,隨後遞給辰逸道:“老板,吃片西瓜吧!”
辰逸一把將西瓜打開,那重重被摔在地上瓜瓤流下的鮮紅汁液迅速被灼熱的水泥地吸收,隻剩下一些散落的瓜籽,接著便有附近幾隻幹渴到極致的土狗,迅速將之叼走,相互撕咬爭奪著。
我攤手一笑道:“真好,拿給狗吃了!”
辰逸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珠,將手帕塞進口袋,不客氣道:“你錢辰這輩子除了這張嘴也剩不下什麼了,等你哪天先走了,我倒是要去火葬場爐子裏,看你這張鐵嘴能不能被煉化。”
我幹咳了兩聲,笑道:“事情不要說得那麼絕對!”
辰逸一把扯住我衣領,帶著三句話便被激怒的風格,衝我吼道:“我來不是跟你磨嘴皮子的,是蘇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