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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水依舊和以往一樣,似乎千百年來它就一直這樣,以恒定不變的姿態,傾聽所有人的心聲,我入神的看著拍打著堤岸的河水,輕輕的漾著,融入了感情色彩的黃河此刻更加迷人了。
“錢辰,我想聽你唱上次的那首《幸福可望不可及》。”
一首歌給了我終生難忘的教訓,以至於我剛聽到歌名便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緊張問道:“你不會又想讓我忘乎所以,然後拿防狼噴霧整治我吧?”
安沐發誓道:“保證不會!”
我心有餘悸嚐試著哼了哼,先慢慢的唱了兩句,見安沐沒有動作,便加快速度,嘶吼起來:“……掙紮在無常的變幻命運中,苦海無邊回頭看看岸是一場空……幸福總是可望不可及,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滿意,幸福總是可望不可及,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滿意,能夠得到你,我想我可能活在某個錯覺中,總是在幻想中暫時忘了疼……”
這首歌我從前從來不會去唱,唱也把她當做消遣,以至於最後在自己身上應驗時,有了一段痛徹心扉、七年難忘的愛情。巨蟹座天生就是懷舊和感傷的,年少輕狂時總愛聽著情歌多愁善感,有了愛情,丟失了愛情,這種傷感的情緒就變得更洶湧澎湃。原想,真愛能穿越時間和空間,永遠不會褪色,歲月有多久,心中的愛就有多久。可原來再怎樣死生難棄的愛情,都沒能抵得過時光的流逝。
與以往不同的是,從前我唱完,安沐都會點評上兩句,可這次在我停止發出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收尾居然來的那麼幹脆,四周重新恢複了平靜,仿佛不曾有過我剛才的嘶吼,所有帶著情緒的歌聲,都被這黑夜吞沒於無形之中……
我與安沐起身站在護欄邊 ,迎著風 ,俯身看著河麵 ,誰也沒有急著去打破這一份少有的寧靜……
在一陣遊輪的汽笛聲之後,身邊的安沐終於對我說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喧囂中找回安靜,在過往中找回自己呢?”
我隨手從身旁撿起一顆石子,奮力的扔進被霓虹倒映成彩色的河水,許久說道:“心中的傷不像肉體的傷,確實很難痊愈,為了治我的傷,為了能堅強的活下來,我試過無數種方法,“活下來”這個詞可能對我之外的人來說,太嚴重和可笑,怎麼就活不下來呢?可對於當時的我,這個詞再恰如其分不過了;如今我想,對於一個愛情至上的人,心裏本就渴望愛情、等待愛情,就算沒有這個人傷害我,也會有其他的人給我愛的傷痛,就算我不為那段愛情而多年憂愁,也會有別的愛的分離,人總是要經曆這樣的刻骨銘心,才能慢慢真正長大;愛過之後,依然能找回自己,雖然為了能找回自我,而變得無比自戀,但誰又能把握得一絲不差呢?自戀總比為了愛丟了自己的好啊!”
“你說的雲淡風輕,心裏一定很苦吧?”說完,沉默了很久,她又低聲說道:“我已經丟了自己很久很久了,在親情上,愛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