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淩泠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居高臨下俯視軟坐於婚房地板的小王爺新娶之妾――莫沂。
我不語,隻怨自己太愚蠢,輕信於人,反而落到身陷囹圄境地。穩穩神,開口道:“這就是你的‘謀’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忙。淩某不過順應天意,識時務罷了。”淩泠鼻孔噴出氣,得意洋洋看了一眼在昏睡在床上的沈逸天。
“你們敢與小王爺作對?”雖然不清楚朝廷中的情況,但是憑著沈逸天的衣食住行來判斷,他的地位絕對舉足輕重,如此敢公然和他作對的人,恐怕……
“若非小王爺獨斷獨行,不置皇家顏麵於不顧,左丞相又何須勞煩親自動手呢?”淩泠漠然道,目光滿是鄙夷和輕蔑,我一咬牙,最後問道:“那麼朝廷的剿殺冥煞宮之令可是左丞相所為?”
“夫人果然冰雪聰明。”淩泠頓了頓,笑道:“‘待他們兩敗俱傷,便可從中得利。’控製了你和小王爺,如今王府內外都是我的人,隻要那無名出現在王府,諒是他插翅也難飛。”
屋內紅燭搖晃,忽明忽滅,牆上映出的人影被怪異的擴大,張牙舞爪,妖魔一般。
我笑了,笑的渾身顫抖,不能自已。淩泠皺眉,端起茶杯的右手遲疑不定,立於他左右的黑衣人按捺不住,伸出魔手向我抓來。
“別碰我!”我喝道,冷冷望向淩泠,突地笑了,饒是那對我防備萬分,淩泠還是沉浸在我嫵媚醉心的笑靨不可自拔,心馳蕩漾的走向我,在距他一步之遙時,我緩緩說道:“一招走錯,滿盤皆輸。你可知道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淩泠大驚,轉身而望,床上早已空蕩蕩,哪還見小王爺沈逸天的身影?
與此同時,王府院中響起刀劍相碰,激烈打鬥的聲音,一受傷的黑衣人撞門而入,跪倒在地,受傷的右臂血流不止:“主子,有人闖入王府,屬下攔不住他,現已經到屋外了。”
“廢物!”淩泠勃然大怒,忽喉嚨一甜,噴出一大口血,殷紅的血滲入地麵,瞬間凝結成黑色。手捂胸口,扭頭怒視我道:“妖女,你給我下毒?”
“我隻不過在你的香爐中,加入了其他的一些東西罷了。”我拍拍身上的灰塵,施然而立,不鹹不淡說道。
“淩泠,你說我該如何賞你?”沈逸天聲音仿佛從地麵鑽出,冰寒刺骨,連我這個合夥人都一抖,小王爺就是小王爺,這份不露麵隻憑聲音的威嚴,其他人是模仿不來的。
月華如雪,桂花盈枝。紅衣的沈逸天和黑衣的無名一個傲然一個默然,宛如光與暗、火與冰的個體。
沈逸天環視一周,定眼在淩泠身上,嘴角揚起充滿殺戮的笑意:“也許隻有死,才是給你最高的賞賜吧。”
“小王爺……”淩泠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切都是左丞相命小人,小人為了全家性命不得不……小王爺……”哭嚎聲尖銳的劃破每個人的耳膜。
厭煩這一切,算計、爭奪,最後隻有疲憊席卷我的身體,我懶懶看著這一切,感覺到異樣的注視,是無名。
無名,你是愛我的嗎?
凝視著他深情的雙眸,仿佛忘記了一切,裏麵有我渴求的溫暖、不敢麵對的愛慕,胸口的黑玉灼熱發燙,隨著我起伏的心雀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