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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兒、佛兒!”鍾濤境抱著外孫蘇佛兒微笑著。此時,鍾秋雙和鍾楓雙急匆匆地進來。
鍾濤境一愕,道:“什麼事?”
鍾秋雙一歎,道:“爹,是……是夢雙她……”
“夢雙?夢雙她怎麼了?”鍾濤境一急道:“她發生什麼事?”
鍾楓雙苦笑道:“夢雙已然出了鍾家絕地!”
“什麼!”鍾濤境站起來,手上猶抱著小孩,道:“這丫頭去了哪裏?”
鍾秋雙和鍾楓雙互看一眼,鍾秋雙鼓起勇氣道:“二妹……二妹去找一個人……”
鍾楓雙接道:“夢雙去找蘇小魂的好朋友冷默!”
“冷默?”鍾濤境皺眉道:“昔年冷楓堡第一殺手?”
“是!”鍾秋雙道:“二妹對冷默自長白山相見後即日夜思念,所以這回不告而別……”
鍾濤境長吸一口氣,苦笑道:“這也難怪,你們四姐妹早就是夢雙還未尋著歸宿……”
鍾秋雙驚喜道:“爹是不責怪二妹了?”
鍾濤境慈祥道:“怎麼說,這是爹的錯。爹從未注意到你們的終身大事,而今你們各憑緣份……”
“不!”鍾家二姐妹齊聲道:“爹為鍾家付出全部心血,為公忘私,作女兒的隻有更加敬佩?”
鍾濤境淡淡一笑,道:“夢雙這孩子,有沒有說她將往哪裏去?”
鍾楓雙接口道:“夢雙想冷默一定會到湘陰探望妹夫,所以……”
鍾楓雙說到這裏,才突然發覺失言。鍾濤境一笑,道:“丫頭,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三丫頭要離開了。”
鍾家二姐妹臉一紅,齊叫了聲:“爹——”
鍾濤境大笑,道:“鍾家孩子出外不能太寒酸,立刻傳命出去寄出千兩銀票十張給三丫頭!”
鍾家二姐妹大喜,道:“謝謝爹!”
鍾濤境大喜,抱著懷中的蘇佛兒輕聲說:“小子,別擔心!這回你爹和你娘又不知道在玩什麼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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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玉雙不得不裝出滿臉戚苦貌,問六臂法王道:“大師,怎麼辦?”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他是你老公啊!問我怎麼辦?六臂法王苦笑道:“依老納看,這湘陰內龍蛇雜處,不如早早將蘇施主運到安主的地方!”
“職彌陀佛,善哉、善哉!”大悲和尚合十為禮道:“法王仁心,果然不愧是一代高僧。”
“什……什麼意思!”六臂法王苦著臉道:“我可沒……”
鍾玉雙也破涕為笑道:“有法王隨車護駕,天下間又有誰敢捋虎須?”
“是非隻因多開口!”六臂法王大大喘了一口氣道:“煩惱皆因強出頭!”
鍾玉雙左看看,右看看六臂法王半天,歎了一口氣,六臂法王被這位天下最具有婦女人看得心裏發慌,不禁十分小心地問道:“鍾施主有何不妥?”
“大和尚,我實在覺得你很可愛!”大悲和尚和鍾玉雙同聲念出,一字不差!
六臂法王朝大悲和尚訝問道:“大師,你怎麼知道鍾玉雙施主會這麼說?”
“我怎麼會不知道!”大悲和尚大聲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大悲和尚臉上露出狡猾的笑意,道:“當年這丫頭……不……這鍾四小姐也曾經這樣子告訴和尚我!”
六臂法王失笑道:“那又怎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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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臂法王真的笑不出來了。真的,若不是為了顧及身份他真想放聲大哭!大哭,懂嗎》嚎陶大哭一場?
臨波樓西院共有十八幢相連房舍,蘇小魂住的那間是最高的摘星房。現在六臂法王就坐在摘星房的梁上。而前,是個笑嘻嘻的老乞丐。
雷齊笑容滿麵道:“大師,有你坐鎮在這裏,老乞丐可入一百二十個心啦。”
六臂法王冷哼一聲,忍住淚水。雷齊安慰似的拍拍六臂法王的肩,道:“大師,八風不動啊!況且鍾丫頭說得不錯,你當然是想和蘇小魂好好鬥一場是不是?所以……”
“所以我不能讓他受傷!”六臂法王大聲叫道:“我真懷疑老遠從蒙古跑到中原來是幹什麼?”
“別喪氣嘛——”大悲和尚在遠端的樹梢上笑道:“有誌者事竟成!總有一天你會等到到和蘇小子決鬥的。”
六臂法五冷哼一聲,不再言語!雷齊一笑,道:“大師,這責任就麻煩你了。小老兒要去收集那兩個矮倭的來曆,謝啦!”
雷齊朗笑一聲,躍身往波樓而去。六臂法王微歎,當下心平所和,一身意念提升到漂渺無涯境。便此時,一絲細語對方遠起耳力注意聽下——
鍾玉雙問道:“小魂,你……還好嗎?”
“好……還……好……”蘇小魂的聲音傳來。
“你……可以問問你一些事?”
“當然……”蘇小魂咳嗽聲一陣,後道:“什……什麼事!”
屋裏,蘇小魂正對鍾玉雙擠眉弄眼,鍾玉雙假意搖頭歎氣,指指頂上,表示六臂法王在上麵。蘇小魂一笑,點點頭,用手寫了“問密宗”三字。
鍾玉雙會意,道:“你知不知道密宗傳入中原的來源?”
蘇小魂一笑,道:“當年,桑鬆王朝時,西藏是榜教的天下。一直到西藏王哈拉哈吐吐蓮葉真王時,才由極西天竺傳入。當年許多天竺的佛學大師,如山共塔和卡馬拉西拉,以及最有名的拉瑪二菩陀前來,翻譯了許多羅和密典怛特羅。”
鍾玉雙一歎,道:“那些大師的名字好生奇怪!”
蘇小魂一笑,道:“拉瑪三菩陀互便是中原稱為蓮花生大師……”
這段對話,說的頂上六臂法王不禁點頭稱讚。蘇小魂這小子倒真博覽群書,連這檔故也有明白,當下便又專心聽下去。
鍾玉雙道:“密典怛特又是什麼東西?”
蘇小魂道:“怛特羅密典,是由四大地本構成。亦即由行為,事相修行,瑜伽到無上瑜伽。而隻有到無上瑜伽的修行才能以禪定之法來教示自己的本心。亦即不動心的本性使心回到本性之中。”
鍾玉雙歎道:“那大手印又如何?”
蘇小魂咳了一聲,才笑道:“大手印名目眾多,如寶相大手印、空樂大手印,但是其中以明大手印為密藏最高的大手印法門。此外,在舊派寧馬巴亦有名之‘大圓滿’,薩迦派名之為‘輪涅無二’!其實皆是同一開顯本具之法身,心地光明的實際修法。”
鍾玉雙沉思道:“方才,六臂法王的大手印,你可見到了?”
蘇小魂點頭,道:“我看他救你的刹那——”
鍾玉雙道:“怎麼樣?”
蘇小魂沉思一會,道:“昔年密勒日巴大師受天魔巴若的攻擊,曾有吟唱‘知因果曲,以渡化魔眾’。方才六臂法王出手,約莫已有此等心境。否則,那名忍者早已魂歸黃泉!”
鍾玉雙道:“這麼利害?那支因果曲是什麼?”
蘇小魂一笑,輕頌道:“敬禮恩師馬爾巴足,忿誌所惱妖魔眾,膜火今仍未息耶?汝身遊空無障礙,汝心卻為煩惱縛!羽纏根無自在,煩惱火熾損眾生,損惱他人終自害,如是因果不讓理,異熟果報誰能脫?……”
底下,蘇小魂的聲音漸小,漸小,似已入睡。六臂法王坐臨月下;此刻,隻覺心清神明,一切煩惱皆成大自在放下。一念及此不禁仰天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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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震已然接獲到潛龍行蹤的報告。他冷冷一笑,朝翁百傳道:“雞鬆山武勝關一帶,是誰負責?”
翁百傳恭敬道:“由左朝風壇主率領十三太保刀在那附近整理本盟舊部!”
孫震冷冷一笑,道:“傳令下去,截殺潛龍於雞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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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龍踏入雞鬆山時,便覺得一股肅殺之氣自四方籠罩而來。潛龍暗笑,他奶奶的,暗殺這玩意兒老子可是老祖宗!他冷哼一聲,身子一揚便貼到一根樹幹上。連接三、四轉,已然隱蔽到一棵大樹上,往四下看去;暗處裏,看見一名四旬漢子正指揮十來名萬客四下布陣。
好家夥,原來是左朝風這家夥在作怪。潛龍早想將他剪除,一念至此,一揚身,輕飄飄的便落到左朝風身後,緊伏於地麵。接著,竟用上昔日黃土天君的地遁之術一步二步接近左朝風。
當然,左朝風作夢也沒有想到,被潛龍般若綿指無聲無息點中天柱重穴的痛苦。
左朝風驚駭吃力回頭,一見,後麵的人竟是潛龍。顫聲道:“你……你……怎麼可能?”
此時,十三太保刀客聞聲趕來,圍住潛龍在刀陣內?潛龍朝左朝風一笑,道:“你很吃驚是不是?”
左朝風無言,隻是想法要離潛龍遠一點,好讓刀陣能夠發動。耳中,傳來潛龍的冷笑,道:“哥哥我讓你死個明白,老大我用的是昔年黃土天君的‘沒土於地’的土遁法。”
左朝風訝道:“黃土天君不是昔年龍蓮幫的人?”
“不錯!”潛龍笑道:“隻是,半年前我曾和黃土老兒在趙任遠的花園下一戰,用了一隻熏雞換了他這套功夫!”
左朝風一歎,道:“天下那有這麼便宜的事,隻怕是當時你放了他一條生路……”
潛龍大笑,道:“不錯,可惜你至死才變得聰明!”
左朝風暴喝,要退,已然不及。他隻覺潛龍雙指一彈,想挪身避過卻全身一顫,便此眼中一黑轟然倒地。
潛龍望著左朝風至死不信的眼神搖搖頭。一抬眉,朝周圍十三名刀客冷笑,道:“出手吧!”
十三名刀客可真聽話,立即前五行後八卦的撩動起來。潛龍冷喝一聲,身子往後一步一步退去;前方五行刀陣人人心中喜,齊齊挺刀直進便要逼潛龍進入後麵的八卦刀陣之中。便此前後夾擊的一瞬,潛龍大笑,足下千斤附配合‘沒土於地’的身法,便自往下沉了三尺。此一差距的空隙,潛龍舉掌齊飛,十指勁彈,前後十三太保刀哪料得到有人可平空沒入土中,以是刀鋒過處皆差了這一寸半尺。隻此差距,往往便是生死分野;十三太保,無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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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夢雙策馬進入雞鬆山。眼前,竟有十四具屍體!她雙眉一皺,細看之下不覺莞爾。人是死在般若綿指之下,出手的人一定是潛龍!
鍾夢雙下馬,仔細端詳眼前這些人的死相。心下已然明白,這是兩個時辰以前的事。想來,潛龍也是要到湘陰而去。那好,鍾夢雙一笑,由殺手找殺手最容易。所以叫潛龍找冷默一定方便得很!
鍾夢雙看畢,便要上馬的同時,隻覺身後一股香氣和一道淩曆殺機而來。鍾夢雙雙目一閉,轉身,瞪視!眼前,竟有一位俏佳人馳馬而至。鍾夢雙隻覺眼睛一亮。馬,是一等好馬;人卻更較為亮麗。好個美人!
鍾夢雙心下猶自讚歎,峙坐於馬上的那人視見鍾夢雙也是心裏一驚。她隻見鍾夢雙氣宇風化,大是有折人之處!這一相見,自己已大有相交之意;隻是目光往那屍橫之時,臉上不由得為之一變,哼道:“好狠手段,好高的武技。姑娘當真是夜叉羅刹!”
鍾夢雙一愕,接著一笑,道:“姑娘弄錯了,這些人並非我殺的……”
那姑娘雙眉一挑,冷笑道:“無論是與不是。姑娘赫然麵對這十四具屍體於荒山野外中竟然依舊神色自若,想來必是身懷絕技之人。”
鍾夢雙聽眼前這位女子大有挑戰意味,不覺也是雙眉一挑,道:“那又如何?”
馬上美女一說仰天長笑,雙眉一閃,道:“姑娘我倒想看看所謂武林中各門各派的女弟子,修為到了什麼程度!”
那美女一說完,自己離鞍而起,直撲往鍾夢雙而來,鍾夢雙出是一聲冷哼,雙掌略翻便迎了上去。那美女口裏道了聲:“好!”隨時,纖纖兩指一驕,手肘一弓,身子便如變幻彩雲連展了七種姿勢身法,手指指身不變,由身子的帶動中以一種超乎柔輪的角度,點向鍾夢雙的頸上天柱要穴。
鍾夢雙心中一驚,訝道:“傳說中的‘柳擺十三迎風斬’你怎麼會?”
鍾夢雙隨即將頭一底,身下平豎,彈移一尺,避開了那美女的致命一擊。隨即,左臂往後一振,一卷長袖便撲向那美人而去。
那美人嬌呼一聲,氣機又提,身子亦是平豎,平移到鍾夢雙上方。此時,兩個看來便是一個在下一個在上麵,平行著地麵移動,而鍾夢雙的左臂長袖上舉反卷,正如和那美人右指相觸。鍾夢雙冷笑一聲,右臂長袖往地下一挺,便自凝定半空之中。鍾夢雙此舉乃是借由傳異之法,將上方的壓力傳入地麵之中。同時,全身的勁道凝聚於袖,若上方那美人氣機稍有不順,則全力反擊而去。
如此,一柱香的時間後,那美人冷哼一聲,身子一折而離;此際,鍾夢雙雙袖齊卷,翻了個身,拍向美人足部而至。那美人在此險際,隻見身子一縮一擺,隨即一舒一展,便離開了了鍾夢雙恃機而動的殺著。
鍾夢雙訝道:“姑娘好深厚的武功水落石出淵源,不但‘柳擺十三迎風斬’盡得真傳,便是現在所使的‘峨眉七淩雲’身法也大有可觀。”
那美人驕噓,喘一口氣,道:“你也很利害啊,想不到武林中的女子果然比宮……比家裏那些婢女強多了。”
鍾夢雙一愕,道:“府上是……”
那美人一皺眉,旋即道:“我姓宮,呃——叫追夫。”
“宮追夫?”鍾雙夢苦笑道:“我們的名字倒很象。”
宮追夫訝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鍾夢雙沉思了一下,道:“默念君。”
“默念君?”宮追夫不由得失笑,道:“想來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一個追夫,一個住念君!”
鍾夢雙苦笑道:“怎麼,你不打了?”
“不打啦!”宮追夫道:“反正那是誰出的手我也知道。”
鍾夢雙苦笑道:“你怎麼知道?”
宮追夫一笑,道:“潛龍的般若指對不對?哼哼,蘇小魂那些親朋好友的武功,我可能是一清二楚!”
鍾夢雙臉色一緊,道:“你跟蘇小魂有仇?”
宮追夫一愕,道:“怎麼會?他可是大英雄啊?”宮追夫說完,側頭仰天,含羞一笑,不同再言語。
鍾夢雙也未覺到不妥,道:“宮姑娘,你可是往湘陰而去?”
宮追夫道:“不錯!”
鍾夢雙一笑道:“那好,我們同路。”
鍾夢雙說完,便上了馬。那宮追夫略一考慮,也飛身上了馬,道:“默姑娘,你可認識蘇小魂?”
鍾夢雙一笑,道:“認識是認識,不太熟——”
宮追夫點頭,道:“真好,可惜小妹都不認識,真令人遺憾。”
鍾夢雙笑道:“或許到時候,我可以幫這個忙呢?”
“真的?”宮追夫立即展露了笑容,道:“小妹要此多謝啦!”
鍾夢雙一笑,道:“姑娘貴庚?”
宮追夫道:“小妹雙十有二。姐姐呢?”
鍾夢雙笑道:“姐姐癡長了六歲。”
宮追夫朗笑,道:“那以後小妹便稱你為默姐了……”
鍾夢雙朗笑,道:“不敢,我們走吧!再過去就要進入兩湖地域了。”
宮追夫淡淡哀愁道:“不知道蘇小魂的傷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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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魂睡了個好覺,醒來,一睜眼就看見六臂法王。
六臂法王笑道:“名動天下的蘇小魂,果然大有非常人所能及的氣概。”
蘇小魂一笑,道:“大師溢讚了。”一頓,又道:“大師可是噶嚕劄法師的金剛弟兄?”
六臂法王一笑,道:“老納正是六臂法王。”
蘇小魂便要起身恭敬以待,那六臂法王急忙阻止道:“施主有病在身,勿拘於俗禮。”
蘇小魂歉然道:“大師果亦非常人……”
兩人仰頭朗笑,門外,大悲和尚一腳踏了進來,叫道:“蘇爺爺,你能笑啦——”
蘇小魂道:“和尚,早啊——”
大悲和尚哼了一聲,道:“早個屁!什麼大有非常人所能及的氣概。你知不知六臂法王為何這樣說?”
六臂法王好笑道:“當然啦。大師難道沒有看出來?蘇施主在此險境,強敵環視的湘陰中,尚能無憂無懼熟睡如此。非有大氣魄又是什麼?”
放屁,大悲和尚差點衝口而去;強忍住後冷哼道:“他睡得跟豬一樣,這點和尚是有不及。喂!六臂師兄,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敢這般不怕死?”
六臂法王笑而未答。大悲和尚接道:“因為我們賣命的丐幫守在門外啊!”
蘇小魂急道:“喂——喂!和尚,別冤枉好人!”
大悲和尚還想在說些什麼,門口,鍾玉雙已然一個箭步跨入。手上是清燉燕粥;嘴上輕吐一句:“早啊。”
大悲和尚的話,全叫眼前這女子通了回去。他的行事法則是,千萬別撩撥母老虎,否則,會別的很難看。
鍾玉雙把粥端到蘇小魂麵前,道:“雷幫主方才給了我一些消息。”
蘇小魂咳了幾聲,道:“什麼事?”
鍾玉雙道:“雞鬆山,潛龍昨夜和孫震的手下壇主,十三太保刀一戰。”
蘇小魂點頭一笑,道:“那左朝風一定死得很難看。”
在旁的六臂法王一愕,道:“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叫什麼龍的勝了?”
“當然!”蘇小魂笑道:“我眼前這粥端得穩穩的,所以,死的一定不是我們的朋友,至於十三太保刀的負責人,便是孫震的手下的左朝風。”
六臂法王聞言一愕,苦笑道:“閣下不但見識高人一等,而且所知極博。難怪噶嚕劄金剛師弟驚歎有加!”
鍾玉雙瞄了六臂法王一眼,道:“和尚,那你還是不死心想跟他較量嘛?”
六臂法王淡笑道:“武由心證。昨夜,鍾施主和蘇施主的對話,老納更生豪情。中原此行,大有可觀!”
鍾玉雙嗔笑了一聲:“怪人!”
六臂法王一愕,眾人笑了起來。鍾玉雙過了好一會,又道:“還有兩個消息,第一個,我三姐也往湘陰而來。”
蘇小魂訝道:“真的?三姐為何遠出鍾家世家?”
“這我可不知道了。”鍾玉雙道:“爹傳來的消息並未提及為什麼。”
蘇小魂沉思了一下,不語。鍾玉雙道:“第二個消息,是俞傲、鍾念玉,趙任遠也離開洛陽,往湘陰而來。唐雷則暫留在洛陽照顧萬夫子。”
大悲和尚突然道:“我看,我們須得快通知他們在半途接應免得白跑一趟。”
六臂法王歎道:“難道今天就要暗中離開了嘛?”
鍾玉雙瞄了六臂法王一眼,拿湯中匙乘了一口稀飯遞向六臂法王道:“來——乖!吃一口,別抱怨。把蘇小魂護送到洛陽,姑奶奶我再好好請一頓大和尚你!”
好男不與女鬥。六臂法王立即的顯的看出大出大悲和尚的笑容。他下了個決定的——好和尚不隨使張口吃粥。所以六臂法王婉拒絕:“施主不急,和尚答應便是了。”
鍾玉雙可不依,怒嗔道:“張——開——口!”
手隨聲到,那匙燕窩已到了眼前,六臂法王無奈,一歎,張口,誰知,那鍾玉雙卻劃了一個孤,把粥送回到自己口裏,吞下去,道:“不吃算了,姑娘我自己吃。”
這時,那大悲和尚忍不住暴笑了起來;隻容得六臂法王而紅耳赤。
這女人真是可怕。六臂法王暗下決心,以後見麵總得學大悲和尚才是。
蘇小魂突然道:“不能叫潛龍,俞傲他們不來!”
大悲和尚訝道:“為什麼?”
蘇小魂苦笑道:“如果他們半途折了回去,豈不是告訴人家我們已經走了?”
大悲和尚點點頭,道:“那要怎樣?”
蘇小魂淡淡一笑,道:“等潛龍來——”
……………… ………………
孫震對手上的消息冷笑著。雞鬆山一戰,左朝風和十三太保刀全滅!據估計,後天,潛龍便可以到過張渡湖畔的君子埠。若由那兒乘船而下,兩天時間便可以進入洞庭湖的水域。孫震下了決心,要在潛龍進入長江水道這時截殺。
隻是,自己手下在長江水麵的行凶恐怕要得罪排幫人物。
孫震猶自苦思著,翁百傳進入,恭敬道:“稟告盟主,東海上狂鯊幫的使都到。”
孫震皺眉道:“狂鯊幫?莫非是橫行東海麵的倭寇?”
翁百傳道:“正是,聽說該幫是漢人和扶桑國的浪人所組成,雄霸於東海之上已曆數十年。”
孫震略一思索,即道:“讓他們進來!”
“已經來了。”一道聲音飄渺的自頂上隨人落到孫震麵前。來的,是兩個全身黑衣罩身的漢子。
孫震臉色一變,道:“好大膽!”
右邊黑衣人一笑,揭掉頭罩露出一張二十來歲的模樣,卻又不以中土的麵孔,道:“在下齊太郎!”
左邊的一位,也掀開頭罩,道:“在下齊二郎!”
孫震冷笑,道:“兩位可是來自海外東瀛?”
齊太郎點頭道:“不錯,我們本是平戶刀法名家齊一刀的徒弟。”
孫震道:“你們來找本座有什麼事?”
齊太郎道:“沿海幫雄據於東海之上,而貴盟強持於綠林之中。所以,沿海幫想和貴盟聯手,共創一番大業!”
孫震冷笑道:“貴幫久據東海,本座早有耳聞。隻是,貴幫主至今中原武林尚不知其名。不知是何稱呼?”
齊太郎笑道:“敝幫新任幫主和盟主也是舊識……”
孫震雙眉一挑,道:“誰?”
“昔年冷楓堡堡主,冷明慧!齊二郎道:“想來,孫盟主不至於陌生才是……”
孫震一愕,道:“原來是冷堡主。怎麼會遠赴東海而去?”
齊大郎和齊二郎互望一眼,才道:“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是幾個月前,本幫前任幫主在海上救了冷幫主,而後傳位給他。之後,本幫前幫主便回扶桑……”
孫震點頭,道:“既然是冷幫主那便無話可說。不知狂鯊幫前任幫主是……”
“齊一刀!”齊大郎臉色恭敬道:“便是我們的師父,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