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憲宗成化六年,無朝後裔把禿猛可統一諸部,中興蒙古,號稱達延可汗,建立了韃靼國。並在東麵車臣可汗的努庫台果勒河上遊的莫名作爾喇嘛希特廟為六臂法王立道場。六臂法王被尊為國師,為密藏大手印正宗嫡傳。
六臂法王自道揚中行完大手印的祭儀,漫步出所設立的檀城之外,兀自於努庫台果勒河畔沉思,對岸亦有一名喇嘛乘舟而來,六臂法王凝目望去,不覺驚喜交集,來的人正是他遠在新疆的噶嚕劄師弟。
六臂法王高聲迎叫道:“來的可是噶嚕劄師弟?”
隻聽見般上那名喇嘛大笑一聲,便到這岸來,道:“師兄,別來可好?”
六臂法王大笑,摟住噶嚕劄的臂道:“你我兩年未見,師弟怎會前來此地?”
噶嚕劄一笑,道:“半年前,我曾有過一趟中原之行……”
六臂法王朗笑一聲,道:“莫非師弟猶不忘於廣俗,打算奪得天下第一的名號嗎?”
噶嚕劄淡淡一笑,道:“原先是有此意,隻是……紫金城是遇見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卻叫他打敗了。”
六臂法王驚異道:“以師弟大手印的火候,天下還有人可堪匹敵?”
噶嚕劄微微一笑道:“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六臂法王雙目精光一閃,道:“不知此人是……?”
“蘇小魂”噶嚕劄微歎道:“師弟難敗於敵手,卻是輸得心服口服。尚且由來禪機中,略有參悟佛義。”
六臂法王雙眉一挑,道:“那蘇小魂名動天下,師兄亦有可聞,尤其在塔裏木河一戰,更是轟動西域!”
噶嚕劄點頭,道:“蘇小魂不但是本身武功學上造詣頗深,更可貴的是,是由武學中有悟出的佛理禪義,亦大有哲理。”
六臂法王微微一笑,道:“我正好將本門大手印中的十八道,金剛界、胎藏界、如來經等數百種手印法門滲透;或許,我該東往和蘇小魂一番印證。”
噶嚕劄道:“師兄將入中原?”
六臂法王微笑,道:“以武悟道,何嚐非修行法門?”
噶嚕劄點頭,道:“師兄何時啟程?”
六臂法王長歎一口氣,談笑道:“此時此刻,去生來往,我已然遇上蘇小魂對談”噶嚕劄一愕,拜倒地道:“師兄參悟我佛妙義境界,師背弟自愧不如。”
六臂法王朗朗一笑,也不回廟但自沿著努庫果勒河往東麵支,身後,噶嚕劄拜了三拜,站起身,望著六臂法王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禁仰天大聲長歎,喃喃道:“蘇小魂,或許你的大勢至無相般神功可以解開大手印的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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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幻洞裏藏無相,他已經在此被困了一年時間。這一年時間他也沒有白費,反而清靜一心,將師門的“大羅刹手”細細吻合了萬幻洞裏的氣機,有了殊勝成就。
這一日,到了寅時之際,他隻覺心中氣機湃湧,已然達到三花五頂、五會朝元的境地界。猛然一聲大大喝,雙拳暴擊而出!瞬間,萬幻洞內回音不絕。便此強大音波,他似有所悟,便又接連十數掌轟然擊出。隻見回音激蕩之中,萬幻洞裏奇石巨風淩亂,立即,一大陣動搖。他地聲大笑,往四處遊走;終見得一絲天光自某坍落處射現。他心下大喜,躍到近處雙掌往上猛擊;轟然一聲響後,他人已自洞口往外而出。
洞外,舉目是紅綠婉紫,他不禁眼淚奪眶而出,仰天長笑。
多少日子在那幽黑的洞中受寒風刺骨?何年何日,他終於又得見這般千種風情?他兀自好貪戀這人世間美景,一道人影已然飄揚而至,是一名六旬老者。
他立即認了出來,這老者正是昔年自己得力手下“乘鶴客”翁百傳!他一笑,道:“來的可是翁壇主?”
那老者翁百傳雙目精光閃動,注視了對方良久,悚然臉色大變,驚喜道:“盟主——是……是你嗎?真的是你……?”
他終究忍不住,仰天狂笑摟住翁大師傅傳的肩道:“想不到,想不到我孫震也有再出萬幻洞的一日。”
翁百傳聞言。臉色一激動,便跪正點道:“恭喜盟主,能脫離如此迷離妙的萬幻洞,弟兄們又可在盟主手下大展往日雄風。”
孫震微微含笑,扶起翁百傳道:“昔日本座曾因龍於此,想不到後來反而被他所困·”
孫震長長一歎,又道:“冷明慧先生可有禦統了武林?”
翁百傳苦笑:“冷楓堡已被毀,冷先生生死不明,屬下隻知天下第一冷明冰已死於恨天洞中。”
孫震一愕,道:“當今綠林盟主由誰主持?”
翁百傳一笑,道:“長白天池來的一名神秘人物,半年前他將副盟主打敗後,便自所據盟主寶座……”
孫震冷冷一笑,道:“可以打敗柳三劍的,武功身手可以稱得上一流高手!這位神秘人手是誰?”
翁百傳皺眉道:“隻知他自稱虎先生,來曆師門不明”。
孫震點點頭,道:“這一年來,你都是一直在萬幻洞外?”
翁百傳恭敬道:“是--本盟之中,六壇主有兩位變節投靠虎先生之外,其餘四壇主在此候守盟主出洞有一年整整的光景!”
孫震仰天長笑,道:“好——好,那柳副盟主……”
翁百傳微微一歎,道“那柳副盟主自從被虎先生打敗以後,便自江湖中消失。半年來,屬下盡力尋找,隻是依舊無法找到副盟主藏身於何處!”
“這點本座會設法!”孫震冷笑道:“通知本門弟子,本座即將奪回盟主之位,而後橫掃武林,殺龍,滅蘇小魂!”
……………………………
“黑箭神盟”重現江湖!每十年的黑箭神盟旗已然插在洛陽最富盛名的醉仙樓上。醉仙樓的主人範老頭——江湖上人知覺是“神口鬼爪”萬夫子。天下間,有誰敢捋其老須?就算當今最負盛名的蘇小魂、大悲和尚見了萬夫子,也不得不恭謙有禮。“黑箭神盟”這組合為什麼要找萬夫子?
“為了立威!”範老頭微歎道:“他們的目標是蘇小魂!”
“蘇小魂?”號稱“天下最具有婦女美德”的鍾玉雙訝道:“他們找蘇小魂幹什麼?”
範老頭苦笑道:“黑箭神盟出現的同時,‘洛陽榜’也即將公布!十名黑箭神盟的祭火目標,這些日子便可知曉!”
範老頭看了鍾玉雙一眼,微歎道:“老夫號稱‘神口’能斷知天下事,就是數十年來對這種神秘組合頗為疑惑!隻知道他們每隔十處出現一次,每次則找十名天下武林知名人士來祭火。蘇兄弟的名氣在今日武林中如日中天,滅龍蓮幫,破冷楓堡,西域大漠一占,正是他們最好的目標!”
鍾玉雙皺眉道:“他們為什麼樣要這樣做?”
範老頭搖頭歎道:“老夫也不清楚,隻是傳聞,他們似乎是當年元世祖到元十八年攻撫桑國時,遇颶風流到東海之外蓬萊仙島遺民之後。”
鍾玉雙皺眉道:“果真有蓬萊仙島之事?”
範老頭淡淡一笑,道:“遠在秦、漢這時,即有稱呼為島夷、東夷、海夷,亦有名之為東鯤、夷州。尚且,漢代書籍中亦有之‘大冤國’之名……”
鍾玉雙臉上泛起向往之色,悠然道:“來早日有幸,能往蓬萊仙島一遊,豈非人生一大樂事。”
範老頭道:“不錯!老夫亦作此想。然而,目前‘黑箭神盟’這組合的出現卻更有耐人尋味之處!”
鍾玉雙急道:“前輩的意思是……”
“把禿猛可!”範老頭皺眉道:“蒙古後裔把禿猛可統禦諸部建立了達延可汗王國,隻怕日後將再舉侵犯中原,如此,這黑箭神盟正好是裏應個外合,前後夾攻了,”
鍾玉雙驚呼道:“若真是這項大陰謀,恐怕死的不隻是天下武林中成名人物!”
範老頭苦笑,道:“必然是引動起一番風雲血劫!”
鍾玉雙苦笑:“隻怕這回要比大漠之事更加棘手……”
範老頭悠然一歎,道:“蘇兄弟此刻又遠到衡山參加‘傳技大會’隻怕一時也回不到洛陽,大悲和尚則到少林寺後山閉關潛修,俞傲則陪鍾念玉臨居於千佛洞!”
鍾玉雙道:“趙任遠和龍則在京城內狂飲三月,隻怕此時早已竣在床上,至於唐磊,則在蜀中整頓唐門諸般事宜,隻怕一時也分身乏術。”
範老頭道:“此又是武林中一大跡團,似乎和黑箭神盟隱隱吻合,每十年舉辦一次,負責人據聞隻知處複姓叫第五,而不知其名。蘇兄弟此回受邀,當可以助我們明白!”
……………………………
衡山北路望天台上,已然有了五名曾是叱吒江湖的武林一等高手。他們或棋,或琴,或飲,全然無一般武夫印象,反而,更具有儒士風雅度範。
下棋的兩名老者,細看之下,可以叫人驚目瞠視。用的是寒玉精鐵為棋盤,黑白現兩色的棋子,則是苗疆的玄鐵石所鑄。單是此點,無論落子、吃子,使得需大內力不可,否則一個不穩,便要錯差一步,滿盤皆輸。
右方那名老者,忽的大笑,道:“追月老頭,快點落子吧!否則老夫就要不客氣多走一步吃掉你這條龍了。”
被稱為追月老頭的追月老人,正是三十年前名動大江南北第一劍客,隻見他含笑道:“黑老頭,怎的十年不見了,還是這般心急。?”
黑老頭黑遊顯然是和追月老人齊名的“百花神劍”了!黑遊一笑,手上拾著棋子,道:“有朋友來,老頭,似乎應該歡迎一下。”
追月老人一笑,道:“酒狂先生已然要代我們接風了。”
果然,坐於一側的酒狂,右手微振,立即,一道氣燃成了一線火花殺機往大石後繞去!酒狂相當有把握,來的人縱然不被燒掉胡子頭發,最少也得大驚躍出。
沒有!並沒有有影自大石後狼狽出現!酒狂臉色一變,正待要再度出手,坐在一旁撫琴的老者道:“酒狂兄,讓小弟來試試這人功力……”
酒狂冷哼一聲,不說話,那撫琴老者微微一笑,十指一撥……“叮”的一響,全叫場四人心中一動,好深的功力,同時,大舉目望去大石之後,隻見撫琴老者撥琴魔音貫出的同時,亦有十隻細密的銀針一閃,迥繞往石後而去。
追月老人訝道:“天琴先生竟連‘絕響銀針’也用了!”
黑遊皺眉道:“那人還沒有出來……”
不錯,大石後麵果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天琴先生臉色一變,朝大石後叫道:“尊駕何人,何不出來相見?”
此時,隱坐在一旁的老學究打扮者,大大朗頌上手上的論語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啊!真是至理名言,至理名言!”
老學究說完,,微微顫顫站起來,似乎是一個不穩,便要跌倒在地,然而,此一瞬間,老學究已然用上了“縮地移形”的功夫,繞到了大石之後。
黑遊一歎,道:“武狀元的身法,硬是比十年前要得!”
追月老人笑道:“隻不知那大石後的那人受得了武老頭一巴掌?”
這點,每個人都是最關心的,那名老學究早在四十年便已屬武林有數高手,其時,不過才二十出頭而已,最著名的便是他的一巴掌,以往,武狀元隻需要一巴掌打下,大半對麵人不死也得去昝半條性命!所謂,是指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如果不是一流高手,這老頭可固執得很,理都懶得理你,便硬是任意讓你打。所以,江湖上有傳言,能讓武狀元伸手找你的,但屬一流高手!
這回,顯然武狀元不隻打了一巴掌,而是劈哩叭啦打了十幾巴掌,四個人的雙眉皆高挑了起來。武林中,除了他們四人之外,有誰能捱得住武狀元這麼多掌?有誰值得武狀元出這麼多掌?
蘇小魂走出來的時候,臉上掛滿了笑容,當然,如果有人被打上巴掌,一定是笑不出來,這點,當大家看見武狀元就明白了,武狀元的臉色也沒的腫,腫得是他的手,武狀元的手已如九月蒸得熟透的紅尋,又大又紅,而且,臉上的表情也決不“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黑遊歎了一口氣,道:“眼前這位小子大概是第五先生請來的蘇小魂了——”
追月老人道:“第五先生這回挑來的人可像樣了點”
蘇小魂一笑,道:“兩麵三刀位想來是由棋知劍的追月老人和百花劍王了”
黑遊冷眉一挑,道:“娃兒,你還知道什麼?”
蘇小魂一笑,朝另兩位道:“這裏,一位是久居昆侖山脈的天琴先生,另一位應該是放蕩於江湖的酒狂前輩?”
天琴先生和煦一笑,道:“蘇兄弟,昔日大漠關外一戰,可惜老夫失之交臂,”
蘇小魂道:“有緣自會相見,晚輩今日得以瞻仰眾位前輩的風采——”
武狀元冷哼一聲,摔摔手道:“哈,前輩風采,天琴先生,我保證待會你會明白這個‘前’字是指你老啦——”
天琴先生一笑,道:“蘇兄弟,你可知道第五先生邀請你來的目的?”
蘇小魂道:“衡山傳技,自百年前即是武林上一大盛事,據說,每十年,上江湖上挑出一名後起之秀前來與會。”
墨遊道:“不錯,原先我們要請的人是冷明慧可龐龍蓮,沒想到他們全敗在你的手下。”
追月老人道:“凡是能參加衡山傳技大會的,一定要是十年來武林中的異數,可是他們下山後也經常是抬著下去!這點你明白了?”
蘇小魂仰天笑道:“當然,每位有幸與會者,都需經過五位前輩的考較,隻怕天地之間,尚且無人可以五關全過。”
武狀元大笑,道:“不錯,娃,你可知道李風雪為何隱居在長白同上?就算他那天下無敵的鞭刀也無法過得了這傳技大會的五關!”
蘇小魂一歎,道:“以李前輩的功力尚且無相捋,蘇某差了老遠——”
天琴先生搖頭道:“當年阻擋李風雪過五關了,並不是我們,而是上一代的衡山五奇。”
酒狂此時才冷冷道:“我們知道,你曾與李風雪在長白山上天旋山機陣中對過招,所以,現在要印證你!”
蘇小魂一笑,道:“隻怕五位前輩是不想讓昔年衡山五奇前輩專美於前,所以挑以一個在二十年來唯一和李風雪前輩交過手的人。”
“不錯!”追月老人抬起了三顆棋子笑道:“李風雪早已隱身江湖二十年,放眼當今武林中,隻有你曾經和他交過手,而且能全身而退!”
“所以,在這場傳技大會上,我們會全力以赴,”墨遊冷聲道:“現在你可以開始挑第一個對手了……”
……………………
柏山和唐河的交界外,便是綠林總舵的所在,同時,位於河南、湖北交界處,無論水路、陸路皆極為方便。
孫震由水路來,到了雙溝鎮北側,便轉上陸路。
孫震手下的四大壇主,除了“乘鶴客”翁百傳隨身而行之外,其餘三位已各自往別的省份散布消息,並重組孫震的勢力。因而,蘇小魂的“衡山傳技”之行,和孫震與虎先生的決鬥,已然是江湖上的最熱門的話題。
虎先生不愧是打敗柳三劍的宗師,由雙溝鎮到柏山內綠林總舵一路上,完全沒有對孫震施任何的暗算,孫震也一路大搖大擺地往前進,直入到高義堂大廳,才見得傳說中的這位虎先生。
虎先生的年歲和孫震差不多,都是四十歲的人。隻是孫震的彪悍和虎先生的陰弱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孫震冷冷道:“閣下便是虎先生?”
“不錯”虎先生冷聲道:“尊駕想來就是統傳綠林十年的孫震了?”
孫震雙手自袖中抽出,冷笑道:“你的運氣不錯,是孫震出萬幻洞的第一個對手!”
虎先生淡淡一笑,道:“我們兩個無論是誰勝誰負,我都不喜歡被人看戲。”
這點孫震同意,虎先生續道:“所以,虎某建議到柏山連天峰上一戰。”
連天峰,綿延七座峭立主峰,無論孫震還是虎先生都下了同樣命令:“上峰者死”
……………………
從響午到現在已然六個時辰了,連天峰下翁百傳不覺皺眉不已,望著一輪中天明月,突然見一個人身影自山上下來,所有的人摒息以待,翁百傳心裏已有計較,如果下的是虎先生而不是孫震,他立刻自刎以免受辱。
下來的人是孫震。他簡短道:“虎先生已死,從今以後,本座重新生掌管綠林盟主之責——”
翁百傳大喝一聲,便往旁邊兩名漢子出手,那兩人正是投靠虎先生的兩位壇主——吳青夫與劉炳耀。吳、劉兩人見是孫震下來,已經心下打鼓。此時又見翁百傳倏起攻擊,不禁紛紛大叫一聲,兩人四拳迎出,人接著往反麵而去。
吳青夫身子自往後躍落,便覺天柱穴上一陸刺痛,人已隨之雙眼一黑,全身萎倒,同時,劉炳耀也覺一股力勁擊來,反手便是連打十幾掌,好個威猛拳風。無奈,當他看清眼前這個不是翁百傳而是孫震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孫震舉手投足收拾了兩個漢子,立即轟動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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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魂挑的第一個對手是墨遊,墨遊號稱“百花劍王”。手上已至無劍·用的,是隨手取來的玫瑰花莖。
蘇小魂並不輕鬆,他隻感覺到滿天的玫瑰花落,朵朵玫瑰的俱是自己身上的三十六大穴,蘇小魂眉頭緊皺,他奶奶的,如果這五個老頭都象這家夥內力深厚,別說五關,就是兩關也怕會累死人。萬全之計,唯有一法,以毒攻毒,以敵克敵。
蘇小魂朗笑一聲,天蠶絲自袖手中出,迎向墨遊手中玫瑰。墨遊冷笑一聲,手勢一緩,竟如汪洋中遊舟,起伏間便瞬間打向蘇小魂麵門而來!
蘇小魂微微一笑,手上天蠶絲一變,似乎成了驚濤巨浪引動墨遊手上玫瑰,往追月老人攻去。
追月老人驚怒道:“墨遊,你是存心暗算!”
那墨遊一展手,將手上玫瑰向蘇小魂,同時罵道:“月老頭別亂叫,老夫又不是故意……”
墨遊話聲未落,手上玫瑰莖不知怎的受了氣機一引,竟然出現了自己都想不到的角度攻向追月老人。追月老人揚身躍進起暴怒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小魂天蠶絲一回,便向酒狂攻去,其勢所至,大有風雲變色之威猛。酒狂冷笑一聲,右手手指驕出,一道酒氣便迎向天蠶絲而來。蘇小魂笑道:“武狀元,咱們不是說好了要聯手對付這酒瘋子,你還不快動手?”
武狀元納悶道:“誰與你說好……”武狀元話聲未落,已看見一道酒箭迎麵射來。竟是蘇小魂用大勢至無相般若波羅密神功引動酒狂的內功攻向武狀元,武狀元怒道:“酒老兒,你以為老夫怕你啦”武狀元早對酒狂不順眼,今日這等情形,怎能不好好教訓這俾視孫夫子的家夥好好揍他一頓,武狀元想著,一巴掌便拍向酒箭。
酒箭化成了酒雨,落了大半到追月老人的白袍之上流了個滿身,那墨遊穿的是黑衣,自是大不明顯,鬥見追月老人狼狽象,不覺失笑出聲。
這下,可真激怒了追月老人,隻聽見你怒聲道:“墨老頭,你笑了待會兒老夫叫你笑掉大牙,”就在追月老人躍起的刹那,蘇小魂微笑著麵向天琴先生,道:“前輩手上的天琴,可是昔年司馬相如之物?”
天琴雙目精光一閃,讚道:“好眼力!此琴正是‘綠綺’。蘇兄弟對製琴上也有研究?”
蘇小魂一笑,道:“晉代大詩人付玄曾譽此綠綺和楚王的繞梁琴、蔡邕的焦尾合稱為“三大名琴”並在所作的‘琴賦序’中大為誇耀,晚輩不才,隻是耳聞。”
天琴先生仰天長笑道:“數百年來,也隻有唐代的李勉手下所鑄的‘鄉泉’、二琴可堪相比!”
蘇小魂點頭道:“正是,昔年唐代大詩人李白詩仙亦曾有‘琴讚’一詩相頌……”
天琴先生撚須笑道:“峰陽孤桐,石叢天骨,根老冰泉,葉苦霜月。;斬為綠綺,微聲發,秋風入雲,萬古奇絕。”
蘇小魂笑道:“南宋大詩人陸遊曾有詩吟‘綠綺聲中酒半消。’想來此琴堪稱得上是‘天琴’二字無愧!”
天琴先生注視蘇小魂,歎口氣道:“小朋友,老夫現在倒有些喜歡上你了,何不坐下來聽一曲?”
蘇小魂一笑,回頭看了看後麵,隻見追月老人和墨遊邊叫邊嚷地坐回棋盤前,又下起棋來了,另一端,酒狂已然自顧自飲,而武狀元也搖頭幌腦如同老學究似的吟頌論語。
蘇小魂一笑,心裏可明白得很。這些老狐狸原來早就設計好要我來印上天琴先生,方才聽熱鬧全是騙人,騙死蘇小魂這個大笨蛋!
蘇小魂心裏罵著,倒是神色自若的坐下,右手一抖,天蠶絲便引了酒狂身側一瓶青竹酒來;蘇小魂出手到酒入口,真稱得上是一氣嗬成、全然無滯!酒狂一愕,其餘四人差點便要喝采起來。
天琴先生含笑看蘇小魂如此神色自若,忍不住讚口道:“好第五先生果然沒有挑錯人,老夫便為你彈奏一曲‘廣陵散’”
“‘廣陵散’?本國未世嵇康的‘廣陵散’?”蘇小魂訝道:“此天下第一名曲不是早隨嵇中散消失世間?”
天琴先生一笑,道:“此曲曾有嵇康的好友袁孝尼暗中記下,後來傳到洛陽僧思古的手下上,再由思古大師付予當時河東司戶參軍李良輔;最後,再由唐朝貞元年間的音樂大師呂渭修訂而成。乃稱‘廣陵止息譜!’”
蘇小魂點頭讚道:“先生號稱‘天琴’無論技藝琴器,當真是無愧?”
天琴先生一笑,不複再言,雙手微撥之間,琴音已起。綠綺琴廣陵散,天下第一絕!
…… ………… …………
洛陽榜發布!就在洛陽城最大的醉仙樓牆壁上,一紙黑箭神盟的標誌,寫上十人的姓名。
六臂法王也在人群之中皺眉注視:“萬夫子、大悲和尚、俞傲、潛龍、鍾念玉、鍾玉雙、蘇小魂、不空師、破塵道長、唐雷!”
六臂法王沉思了一回,便漫步進入了醉仙樓之中。醉仙樓分成左右兩院。左院,專為芳客而設;右院則是一般旅客住宿。六臂法王走入右院之中,要了房間便到前廳用餐,此時,隻見三名壯漢大搖大擺的小到自己麵前。
六臂法王一愕,抬眼看見前麵這三個人,兩人持刀一個抱槍,煞是殺氣騰騰。六臂法王皺眉道:“不知道諸位壯士有何指教?”
“呸!你也配老子指教?”右邊拿刀的漢子叫道:“臭和尚,你知不知我大哥的名頭?”
六臂法王淡淡一笑,道:“老納不知,這位施主是……”
拿刀的漢子胸部一挺,指著拿槍的當漢子道:“這位便是洛陽最負盛名的“狂槍”吳勇吳老大!”
六臂法王一笑,道:“吳施主有什麼指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