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千一哭就完全停不下來，淚水很快濕透了林哲的肩膀，好像崩潰了的河堤。
林哲完全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隻能小心翼翼的背著白千千向前走。
青語則是在一邊拍拍白千千的肩膀說道：“沒關係的，實驗做不好又不是你的責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白千千哭的更凶了，這甚至是白千千記憶中有數的幾次哭的這麼厲害。
三個人走在空曠的長廊中，隻有白千千哭泣的聲音在周圍回蕩，林哲感覺自己的衣服都快要濕透了。
過了一會，在青語的安慰下，白千千的哭聲小了些，她哽咽著說道：“我對不起老師，我對不起所有人，青語，你不知道，那黑色粒子就是...我製造出來的。”
“什麼？”青語驚訝的說道，“你說你製造的？”
“是，”白千千傷心的說道，“當時我的老師勸我不要去做那個實驗，但是我沒有聽，直到一個星期後，我才知道那次試驗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
青語想了想說道：“不管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而且我們現在不是在找解決的方法嗎，我們已經掌握了方程，而且沉降也達到了99.9%，我們已經十分接近成功了。”
白千千將頭從林哲的肩膀上抬起來，她的眼睛因為哭泣有些紅腫：“是啊，99.9%，我做的那次試驗也是相同的結果，隻差一點就成功了，我並不是特別後悔，如果有機會重來，我可能還會試一試。”
白千千自嘲的笑了笑：“總是有人要承擔後果的，但我真的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嚴重。”
旁邊的青語不禁有些生氣的問道：“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做這種危險的試驗呢，僅僅是為了探索黑色粒子？”
白千千搖了搖頭，她啜泣了一下，眼睛望著遠處：“是因為我內心的渴望。”
“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沒有什麼朋友，平時和我聊天陪我玩的隻有我的表妹，白慕然。”
“慕然是在美國長大的，是我的一個叔叔家的女兒，我叔叔在年輕的時候就移民到了美國，很少回來。我在去美國之前隻見過慕然的照片。”
“其實，一個女生獨自在外麵求學是一件比較痛苦的事，能跟你交流的真心朋友很少。”
青語點了點頭，她也在外麵留過學，畢竟想要融入外國的文化生活中不是那麼容易的。
“慕然聰明可愛，是一個充滿青春氣息的女孩，她陪我度過了美好的大學時光，我們無話不談，就好像親姐妹一樣，她帶我逛了美國的許多地方，我也給她講中國的美麗故事，我回到中國的時候，她才是大二的學生，剛剛20歲。”
“我回到京都後，很自然的，一直想來中國的慕然到京都來找我，我也帶她開心玩了幾天，沒想到一個星期之後，慕然竟得了肺炎。”白千千又忍不住哭起來，“真的，我從來沒想到，肺炎會有那麼嚴重，直到接到了病危通知我才明白，不久前還和我說說笑笑的慕然已經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過了好一會，白千千才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最終慕然還是把年輕的生命留在了京都，她甚至都沒有機會回家，醫生對我說，因為最近京都霧霾的影響，再加上慕然的體質有些特殊，才使得病情如此嚴重。”
“慕然走後之後我傷心了很長時間，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我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京都的霧霾。實際上，在這之前，對於我或者其他的一些京都人來說，霧霾隻是一種讓人討厭的天氣現象。但從那時起，我意識到原來霧霾是吞噬生命的凶手，它在悄無聲息的殘忍得帶走大家的生命，卻沒有人能夠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