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病魔(1 / 3)

能活著總是一件好事,人生快樂,總是要活著才能感受到自己活得實在,死了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佛家教人看破生死,但不是叫人立刻就死。

自己要不怕死,便怕病了,一病就如萬刺穿心,睡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病就如要自盡一樣在生死一線間掙紮,那不怕病,隻有病怕自己死。

一旦死了,一切便沒有任何的感覺了,軀體腐蝕了,病魔便無用武之地了!

最近,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了。

劇喘,多痰,痰中有血。

看來命壽將盡,還留戀什麼,不放心什麼,隻有她,才最舍不下忍不下她柔嫩的肩膀受不了無窮無盡的災難,雖然她表麵很堅強,很能幹,可畢竟她隻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呀,十幾歲的孩子本來應該很活潑燦爛的,但她卻不得不帶著冷的麵具去包裝的熱情。

想到這,芳迪.安爾長吸了一口氣。

這口氣又在她的胸臆間造成劇烈的撞擊。

對別人而言,那隻是呼吸一口氣,對她而言,每一次呼吸,都在她的生命減少一次,而且每一次生命的呼吸都使她痛苦莫名,所以她更珍惜每一次呼吸。

“咳!咳!咳……”一次次的咳嗽從地魔把她艱難地拉出。

芳迪.安爾用手巾捂著嘴巴,虛弱的喘咳著。

“女王,水來了。”旁邊的侍女見她喘咳為曆害,急忙倒一杯熱水端到麵前,送到她的嘴唇旁。

侍女一斤扶著她的背好讓她喝水,芳迪.安爾輕輕的抿了一下,可是水一到口中,猛烈的劇痛翻騰而來,一口水從她的口中噴出即變成一灘血。

“女王!”侍女吃驚一聲叫了起來,丟開茶杯連忙用紙巾擦去唇上的血跡。

芳迪.安爾這一口血水噴出,全身好像脫了一屋軀殼,軟綿綿的。

“我去叫醫生,女王,您等著。”侍女見到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像一張紙。

侍女推開了房門,卻與一個人撞了滿懷,一股力衝向自己不得不後退幾步。

“你是不是瞎狗眼,見了本小姐還不退讓。”她帶著四名侍女排在房門口,叉腰破口大罵。

“十小姐,對不起,事情緊急,小的沒有看見您。”侍女嚇得淚聲俱下,沒有想到平常溫柔乖巧的十小姐今天什麼突然變了一副母夜叉的麵孔。

褐色的長頭發,藍色的眼眸,尖尖的瓜子臉有點紅潤,一身紅色的露肩長裙,顯得看上去有點妖豔。

這眼前的人就是芳迪.安爾的第十名弟子瑪佛娜,平時為人乖巧,很少說話,也很少與外人接觸。

“十小姐?該死的東西既然知道我是十小姐,敢對本小姐視而見。”瑪佛娜大步上前,兩掌左右開弓。

“啪!啪!”的兩個響亮狠勁的巴掌落在付侍婦的臉上,侍女應了一聲摔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給我滾!”瑪佛娜不落人情的吼道,順勢在侍女的腰部踢了幾腳。

“亞爾,你走吧。”芳迪.安爾艱難的看了自己的弟子,沒有想到一時乖乖牌的她今天會是這樣子,難道以前她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嗎,還是那隻是她偽裝已,現在她真的對她感到很心痛,很心痛。

侍女忍下了屈辱爬了起來,回頭看了女王一眼,芳迪.安爾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她才流著眼淚奪門而出。

“把她給我做了。”瑪佛娜妖媚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我們明白。”四個人點點頭。

“喲,女王,病成這樣子了。”瑪佛娜扭著腰一擺一擺的走到了床邊。

“為什麼?”芳迪.安爾冷冷的問。

“什麼為什麼?”瑪佛娜似笑非笑地回問。

“你一直不是很乖巧嗎,為什麼?”芳迪.安爾顯得很疲憊的問。

“乖巧?哈哈哈……”瑪佛娜嘰笑的仰頭大笑,藍色的眼眸充滿了殺氣,充滿了怨恨。

“你隻是讓別人看而已。”芳迪.安爾了解似的點了點頭。

“不錯,在別人的眼中我是一個很聽話很乖巧的好孩子,那又怎麼樣,我得到了什麼,我盡力的去付好他們,我得到了什麼?”瑪佛娜憤憤不平地指著說。

“你想得到什麼?”芳迪.安爾無力地問。

“地位、權力、金錢!”瑪佛娜大聲地說。

“你不是有了嗎,有人服侍你,有人敬愛你。你還不知足嗎?”芳迪.安爾不解地問。

“對!我就是不知足,那又怎麼樣,我要像江勝雪一樣的地位,權力,金錢,為什麼我不能有,為什麼?我哪一樣不如她。”瑪佛娜不平的握緊了拳頭,好像是失了心的老虎。

“你不如她,你沒有她一點的好,比如是現在。”芳迪.安爾笑了,像一朵剛剛綻入的百合花。

以前她的猜測是對的,她沒有錯過自己的感覺。

“我不如她?現在的我是被你逼出來,都是你把我逼出來的,我不能不抗議你!”瑪佛娜歹徒似的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她像要把她整個人活吞下去變成自己的。

“你錯了,是你的心術不正,有眼睛的人可以看得出來。”芳迪.安爾頭沉沉地枕在枕頭上,無奈地說。

“心術不正,什麼叫心術不正,來來來,這是我親自為您下廚熬的雞湯給你被身體,我這不好嗎,我有什麼不好,至少我曾服侍過你,江勝雪她服侍過你嗎?”瑪佛娜招了侍女把雞湯端過來,放到麵前。

芳迪.安爾不吭聲,閉上了雙眼,再也不看她。

“什麼?你不想喝。”

芳迪.安爾不語,也不睜開眼睛,狀似沒有當她這個人存在。

“這個湯我熬了一天一夜,很好喝的……哎喲,女王,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喝我的熬的雞湯嗎,看在我曾服侍你的份上,你好歹喝一口,就一口……女王你好幾天沒有進一粒飯了,不知道江勝雪為什麼不給你吃飯呢,她是不是在虐待你,來來,你就喝這雞湯吧,要不然你的身體不會很快的恢複的。”瑪佛藍娜旁邊嬌嘀嘀地唱著獨角戲,對方卻不聽,也沒有看。

瑪佛娜見芳迪.安爾毫無理睬的樣子,原本想好的心情就沒有了,怒道:“你敢敬酒不喝喝罰酒。”說著,把那碗還熱騰騰的雞湯送到芳迪.安爾的嘴巴。

“我讓你喝……讓你喝個夠,喝!”瑪佛娜像隻瘋狗一樣硬把芳迪.安爾的嘴唇擠開,把熱燙的灌了下去。

一個毫載反抗之力快要死的人,隻能任人宰割,想不到一個威風四方的島國女王,既然落到這種的下場,好生後悔,自己收這樣的弟子,芳迪.安爾苦澀地想笑,卻笑不出來。

“好喝吧。”瑪佛娜露出那張得逞的奸笑,“你那位得意的真主今晚剛好不在,就算她在了,她也不會知曉這件事,因為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每件事情都會意料如神。而且你的位置已經坐得很久了,也該換人了吧。”瑪佛娜湊上前,狠毒的目光停留在芳迪.安爾的脖子上,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刃在她的眼前劃出。

芳迪.安爾冷冷的哼了一聲,輕蔑的看了瑪佛娜一眼。

“對於一個垂死掙紮的人,一個沒有能力去幹任何的事的,你想,人們會永遠去接受你這個病殘老弱的女王嗎?你不要以為江勝雪對外宣稱你活得像老虎一樣,有誰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瑪佛娜玩弄手中的刀刃,順便吹了吹口氣。

“你想怎麼樣?”見瑪佛娜拿著刀刃在眼前劃來劃去,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輕取她的殘命。

“把你的位置讓給我。”瑪佛娜說得好幹脆,好像天上掉下一堆金銀財寶讓她去撿。

“憑什麼讓位給你。”芳迪.安爾這時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全身上下蝕動,刺痛在癢,她忍不住的用手去抓。

“慢!”瑪佛娜捉住了她的枯燥的黃手,“你喝下了我的毒藥,如果你用手去抓,你身上的肉會一塊一塊的被你撕下來。”瑪佛娜殘酷的說,跟著很得意也很無情的的笑了起來。

“你很無恥。”芳迪.安爾的身體開始收縮,目光幻散,對眼前的影像模糊不清,痛癢得使她的心髒快要裂暴了。

“無恥也好,誰你什麼說,隻要你把你的位子讓給我,我給你解藥解除你身上所有的痛苦。“瑪佛娜晃了晃了手中的小瓶子,達不到目的,她會不擇手段折磨這個人,直到她死為止。

芳迪.安爾冷然的哼了一聲,忍著痛苦的折磨說:“我會讓位。”簡單的一句話已足夠她的現在的想法,她知道她過得今晚但活不過明天,隻要向外宣布退位給她就夠了,時間,現在對她來說顯得那麼的短暫而又那麼的漫長,希望明天的黎明快點來到,好讓自己結束這一切。

“真的。”一聽這一句話,瑪佛娜覺得自己即將登上寶座能夠擁有呼風喚雨的日子,她高興得隻差沒有跳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瑪佛娜害怕露出了馬腳,連忙把一半的解藥送進芳迪.安爾的口中,小小聲地警告著:“這解藥隻能半解,能讓你安全的度過今晚的痛苦,剛才的事你要是說出口,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她就急匆匆地帶著四名侍女離開了房間,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向後麵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向上一揚,冷笑一聲。

芳迪.安爾呆滯的目光看不出瑪佛娜的動靜,隻聽到“吱”的一聲,一顆棋子從瑪佛娜的手中射出,隻覺得一陣昏眩,芳迪.安爾悶哼的一聲昏死了過去。

瑪佛娜又帶著得意的笑容滿意的看了一眼,才邁出房門。

“十妹,你原來也在這,女王好點了嗎?”過來的約翰有點倉促,剛才聽到女王的侍女的報告說女王的病情嚴重,他一話不說就胡亂的披著一件衣服就衝了過來探個究竟,一到門口,剛好碰上了她。

“是的,三哥,女王已經睡著了,我該回去休息。”瑪佛娜心虛的避開了約翰試探的目光,急忙匆匆地帶著侍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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