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在安晚婉身側,軟糯的童音響起:“娘親,她是誰?”小手指著前頭的畫像問。
玉染聽見哥哥這麼問,她雖然害怕,但也想知道,娘親為什麼會帶他們進安陵王府,來祭拜這個老奶奶啊……
她原本還以為娘親是帶她進來看風景呢,現在可好,她害怕得連風景都看不下去了。
玉染不安的搓著小手,清脆的聲音:“娘親……”
隻見平日裏對玉染嚴厲有加的安晚婉此刻柔了聲,似乎有些哽咽:“玉麟、玉染,跪下,給曾祖母叩個頭。”
玉麟玉染聽完一愣,久久沒反應過來安晚婉說的是啥:“娘……娘親?”
上頭那個畫像是曾祖母?不過曾祖母是什麼……
這個稱謂似乎從未出現在他們世界裏過,平常所見最大的輩分就是叔叔、嬸嬸,再往老裏尋,也就隻有苗藥堂的刀爺爺了。
雖然不懂,但玉麟玉染還是隨著安晚婉的話,朝畫像上的老太君叩了個頭。
安晚婉也跪了下來,輕輕叩了個頭,低了聲:“祖母,晚婉不孝,現在才帶玉麟與玉染過來。”
她雖心裏頭不想再與軒轅傾城有牽扯,卻泯不掉與老太君的情份,所以再怎樣不願意,卻都在心裏為老太君留了個角落,低聲細語間,眼裏也有了動容。
一旁的彩菊雖然不上前來伺候,但是卻因玉麟那一張頗為熟悉的臉對安晚婉一行人留了心,一直細細觀察著,心若戰鼓。
望著安晚婉似乎有些傷感的背影,也覺得微微蹊蹺。
這些天她接待了不少人,大多數都是礙於如今安陵王的麵子,更多的是為了巴結這位功績顯赫的新晉王爺,不過是上柱香便走的事,然後再假惺惺的送些禮金,送來的銀子一筆比一筆大,卻不帶任何情誼。
極少人如此動情的,彩菊站著看,猜疑的心越來越大。
忽然整個人退出靈堂,尋了一個侍衛,吩咐道:“速去崇陽門請王爺歸府,就說府中有異!”
這些年,軒轅傾城從未停止過尋找,彩菊跟著自然也不肯輕易放過每一分希望。
侍衛走去報信了以後,彩菊才慌忙趕回靈堂中,見到安晚婉還在裏頭,這才緩緩放了心。
香爐前的安晚婉已經從地上起來了,玉染與玉麟也早已起身,此時安晚婉正從侍奉丫鬟的手裏接過了香柱,緩步上前去爐子前點了火,然後將已經點好的香交到了玉麟與玉染的手裏,帶著他們上前去,三拜,插香。
彩菊心裏一急,這位貌美的夫人似乎是準備要走了。
玉染與玉麟學著安晚婉的動作,跟在後頭作輯“玉麟、玉染,給曾祖母上香了。”
他們說的聲音很小,所以旁人也聽不到。
彩菊看著這一幕,隻見恰好這時玉染回了頭,東望西望著,好像是對周圍的事物很好奇的樣子。
彩菊為了留下安晚婉,不由得心生了一計。
她返身向後,拿了一把從波西斯進貢的香料粒子,這種特殊的香料能夠吸引來初夏停留在樹上的黃鸝鳥。
前方玉染緩緩一拜,拜完後整個人規規矩矩的站久了便不自在,東顧西盼,最後竟然鬼使神差的被身後的琳琅擺件吸引走了。
安晚婉則在香爐前,閉著眼睛,虔誠的行禮。
玉染跑去看琳琅擺件,東摸摸,西碰碰,安晚婉沒察覺到,便就隨她去了,玉染隻覺得眼前的東西怎麼和自家裏的這般相似,因為好奇,所以也逗留得久了些,彩菊尋了機會,便走上前去。
因為手裏拿著一把香料,所以整個人也散發著一種好聞的異香,她一走近玉染,便引來了玉染的注意力。
玉染在街頭亂竄慣了,並不怕生,見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帶著奇香的大姐姐,一下子便抬了頭,靈敏的鼻子還用力的吸了兩下,清脆的聲音響起:“大姐姐,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