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好夢最易醒(1)(1 / 3)

軒轅傾城回到水蓮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方踏進水蓮苑,隻覺得空空蕩蕩,比今早出去時冷清了許多。

花架下沒有人,庭院中也極少見到伺候的丫鬟,隻偶爾有幾個灑掃下人走過,軒轅傾城隨意攔了一個便道:“大夫人呢?”

下人見是軒轅傾城,立即行禮,朝不遠處池塘的方向看去:“大夫人在遠山亭觀景。”

軒轅傾城眉宇一擰:“遠山亭?”

他頎長的身形一頓,邁步朝遠山亭行去。

軒轅傾城穿過了層層岸邊的楊柳,最後才走近遠山亭,遠遠便看見安晚婉一個人坐在遠山亭中遙望風景的身影。

隻見遠處殘荷在風中搖曳生姿,有種無法挽回的頹敗之美。

他踏進了遠山亭,直到走到了安晚婉的麵前,見安晚婉一直都保持了同一個姿勢,軒轅傾城終於察覺了些許異樣。

安晚婉一身素色裙衫坐在亭子中,若歌與彩菊不見人影,整個人一直坐著,一動不動,有些木然。

軒轅傾城本是看到她後,心頭一暖,卻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驚訝:“晚婉?”

軒轅傾城眼中瞬而掠上了擔憂,低沉的聲音響起,出聲叫了安晚婉。

安晚婉沒什麼反應,依舊自顧自坐著,一張小小的信箋紙就落在她的腳下。

軒轅傾城順著她發怔的目光看去,也見到了那一張小小的信箋紙,隻見上頭寫有幾行字,他隔得遠,看不清晰,隻好往前走了兩步,俯下身拾起,就在他大手觸及那張紙張的時候,安晚婉才有了反應:“傾城……”

安晚婉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哭過的沙啞,怔怔的叫他。

軒轅傾城拾起信箋的動作有一刹那的停滯,眼中添了擔憂,整個人蹲坐在安晚婉的麵前:“怎麼了?晚婉?”

他抬臉,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眼眶泛紅的她,隻見安晚婉就這樣怔怔然的凝望著他,眸中有幾分疏遠與痛心。

軒轅傾城聲音已低:“晚婉?誰欺負你了?”

聽他這樣的問話,問得她心裏頭一涼,冷意從每一根毛孔處傳至渾身上下,最後直冷到了心髒裏去:“沒有……誰欺負我,如今還有誰能欺負我?”

軒轅傾城聽著安晚婉的話,不知她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凝了幽深的墨眸,隻能細細的安慰:“既然不是誰欺負你,那你現在這般是怎麼了?身子不舒服?還是……若歌彩菊惹你不高興了?”

軒轅傾城見亭中隻有她一人,也隻能稍稍往這幾個地方想。

拾起的信箋拿在手中,還未來得及看。

安晚婉聽著他的關心,他怎還能如此鎮靜……此刻隻覺得寒意蔓延到了心底,回了他的話:“沒有不舒服,若歌與彩菊也沒有惹我不高興。”

安晚婉隻覺得如今的軒轅傾城太過於陌生,縱然與她說著和從前一樣的話,她也再不能感受到半分熟悉與親近,這是她的枕邊人,可枕邊人……何時起已變得這麼陌生。

說完安晚婉自個輕輕的笑了一下。

這一抹笑,笑得軒轅傾城心裏不安,從未見過安晚婉這個樣子,今早出門時不是還好好的麼,此刻又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軒轅傾城深邃的眸子裏添了幾抹忽明忽暗的光,眼中的暖意也被安晚婉的這一番變化驅散,隻餘憂慮:“晚婉?”

安晚婉不再說話,隻是扯唇輕笑,視線落到了軒轅傾城拾在手中的信箋。

軒轅傾城終於也將目光挪到手中信箋上,攤開一看,隻見上頭寫有幾行字,洋洋灑灑記錄著他與軒轅鶴堂在牢中所發生之事,包括他失控將軒轅鶴堂打倒在地,以及軒轅鶴堂跪地叩頭。

軒轅傾城的目光霎時變得有些深沉,整個人盡是不信,語氣也稍微揚了起來:“晚婉,你派人查我?!”

今日之事,他不過是依她之言,去牢中見軒轅鶴堂,就是如此之事,她竟然派人查他?安晚婉這是怎麼了?!

軒轅傾城盡力壓製自己身上的寒意,盡量將語氣放緩和:“晚婉,這些事你若想知道,等我回來告訴你便好,何許特地……派人做這些事?”

他眼中頗有受傷之意:“你可是信不過我?”

安晚婉冷然的看著軒轅傾城,他直至今日還不明白?還在裝麼……

他可知他越這樣,她心裏的陌生感就徒添一分。

隻見安晚婉笑得有些疏離:“傾城,你為什麼還是這樣做了?”他可知她有多失望……

“信箋的後麵,還有一行字,傾城……你沒看到麼?”

她不知他看到了多少,那一張信箋裏,何止記載了他侮辱軒轅鶴堂的言行?軒轅鶴堂死了,自縊而亡!就在信箋的最末端!

今日之事,她慫恿他去見軒轅鶴堂,不過是一場試探罷了,可卻讓她見到了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