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婆婆點頭道:“這倒也是,你丹田被毀,這一生要想修煉,卻是難上加難。不過,婆婆卻有些須防身之術可以傳你,即使不能助你修仙煉道,但即使回歸俗世之後,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
她說罷,伸手向楚軒一招,道:“你近前來,婆婆替你好生診治一番!”
楚軒還未動身,忽覺一股柔和之極的力道,將他輕輕卷至春花婆婆麵前。
他心中駭異之極。春花婆婆這一手舉重若輕的功力,端的是驚世駭俗,難怪以夜方寒那等級數的修士,在她麵前也隻是如一隻提線木偶一般。即使當時夜方寒功力全在,也依然不是這神秘的春花婆婆一隻手指的力量的對手。
駭異歸駭異,楚軒知道春花婆婆毫無惡意,是以並不反抗。當然,即使春花婆婆有所歹意,二人的功力差距太大,他也是毫無抵抗之力的。
春花婆婆對楚軒的表現甚為滿意,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他的額頭。楚軒瞟眼看去,見那一根手指晶瑩如玉,筋脈血肉,清晰可見,渾不似一個數百歲的老嫗的手指。他心中驚異之極,忍不住瞟了眼春花婆婆。但見她滿臉皺紋,坑坑窪窪,宛如一張風幹的樹葉般凋零滄桑,隻是眉眼間線條依然精致,依稀可見當年之絕世風采。
楚軒張大了嘴,一臉的驚愕和不解。
春花婆婆瞥了眼他的傻樣,笑道:“你這小輩好沒正經,有這樣看長輩的麼。”
楚軒臉一紅,收回目光,誠懇地道:“弟子今日方知,宗內的傳言為真,遙想婆婆昔日之風采,真是令人不勝心羨。”
他這番話大膽之極,在座的眾位長老都為之愕然,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誰都知道這春花婆婆性情古怪難測,說不定她下一刻就突然間暴起,一巴掌將這多嘴的廢材弟子拍個稀爛,也是在眾人的合理相像之中的。
元氣閣內的氣氛,也在這一刹那間似乎凝固了。楚軒也立時察覺到這話有多麼不妥。他狠狠地對著自己的嘴,打了一記耳光,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弟子出方不慎,請祖師婆婆責罰!”
春花婆婆手指微微一顫,旋即收了回去。沉默半晌,方開口道:“念你語出至誠,這一遭就算了,唉!往事悠悠,不可再來,惜哉!”
她飄然起身,足不沾地,竟自飄出元氣閣,不知所蹤了。
元氣閣的人,從長春子到各位太上長老,都是一臉地懵然,不明白這一老一少在搞什麼把戲。
楚軒跪在地上,望著春花婆婆遠去的背影,也是一臉地愕然。不明白自己這一句哪裏又有問題了,竟讓這古怪而修為高深莫測的春花婆婆拂袖而去。
在他的神識感知中,春花婆婆在這一瞬間,就已飄出去極遠。這種現象在他以前的經曆中,是從未有過的,這也說明,這位神秘的春花婆婆修為之高深,實已到了一個難以相像的地步了。修為如此高深的人,其神識的探測能力,肯定不會弱於自己。所以,楚軒他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心中卻暗暗後悔不迭,都怪自己多嘴多舌,白白地浪費了一個大撈好處的機會呀!
像春花婆婆的隱世高手,想必賞賜小輩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一想到這點。楚軒就後悔不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說話不要太滿,拍馬屁也要適可而止,過猶不及呀!
他正一邊暗自檢討自己,大腦中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之時,長春子幹咳一聲,道:“呃,春花長老已然走遠了,楚軒你不必拘禮,站起來,繼續講述你在龍林中的事。哦,對了,你說到哪了。嗯,你說到了你和夜盈盈下到龍林外圍的地下空間,在一處灌木叢中,發現了一個重傷垂死的仆役小廝,那後來呢?後來又怎麼樣了?你詳細道來,不得有所遺漏,以免影響眾位長老的判斷,你明白了嗎?”
“明白!”
楚軒自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繼續說道:“當時,弟子二人見那小廝,尙有一息尙存,便宜潛心為他診治。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那小廝才緩緩醒轉,自言乃是本地附近的龍林崗的唯一豪族龍府的下人,隻因陪同龍府少主在野外踏青,卻誤入龍林外圍,遂與龍府少主失去了聯係。他沿河尋找,不意驚動了一長劇毒的鐵線蟒,一人一蛇在追逐中,他於倉惶中,便跌入了湍急的河流,為凶猛的漩渦所吞沒,醒來後,便在此處了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