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心中思忖著將來如何給這老不修設套,這時,長春子說話了,他沉聲道:“楚軒,不得王顧左右而言他,說正事要緊!”
楚軒應聲是,清清嗓子,道:“我和夜師妹當時,也並非不辭而別。而是先跟大師兄打了聲招呼,道是我們一元宗一行,人員眾多,在龍林中目標甚大,不如分作兩路,在龍林中彙齊,這樣一來可減少被敵對勢力注意的風險,避免了失敗則全軍覆沒的危險。二為是人員精幹靈活了,兵分二路,可彼此有個呼應,成敗皆能有所照應。
當然,弟子也存了一分小小的私心。上次弟子隨著夜師叔一行前往龍林,雖然時運不濟,還未深入到龍林中去,便在龍林外圍遭遇了食人僵屍,一眾同門死傷慘重,就連夜師叔也身受重創。”
他說到這裏,特意停了一下,眾人不由自主地將眼光瞧向夜方寒。夜方寒臉色青一塊,紅一塊,更加地無地自容。
他明白楚軒說這話的意思,既然貴為師叔的夜方寒進入龍林,都慘遭重創,那他楚軒一個小小的真氣境弟子,遭此重創,也並沒有什麼羞人的了。更加不能將失敗的責任推諉到他不守宗門規矩身上了。
其次,他楚軒受到重創,不過是失去了修為,但他老楚家財雄勢大,即使修煉不成,回到俗世,仍可做一個安樂無比的富家翁。而夜方寒受到的重創,卻是一個男人的命根子廢掉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挺起胸膛,做一個光明正大的男人了。這種痛苦和屈辱,決不是失去修為那樣簡單和可以比擬的了。
元氣閣中人人心知肚明,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人人默不作聲,唯有夜方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他心裏暗暗發狠,好個免仔子,以前修為在身的時候,像個哈巴狗似的聽話,連馬子都能笑臉送人,現在成了廢材一個,反倒張狂起來了?等著瞧吧,看以後怎麼拿捏你!
不提夜方寒在一側發狠,良久,長春子輕咳一聲,打破了閣中的沉默,點頭道:“你繼續往下說,不必停留。”
楚軒恭敬地應了聲,繼續說道:“上次就連夜師叔都差點喪命,就別說弟子了。當時弟子自度不免,誰料陰差陽錯,一步踏入了桃花迷魂陣,醒來時,才發覺已置身於龍林地下。
原來,那龍林外圍,卻是地上地下兩層空間。地下有一個好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內裏盤踞著一頭萬年老黿。這次弟子再次進入龍林,就再次打起了這頭萬年老黿的主意。特地事先央求夜師妹向夜師叔借來昊天鏡助威。但萬年老黿,絕非等閑之輩可比,其性必通靈智。弟子不知這次前往龍林,還會不會在那地下湖再次看見它,是以未曾敢將此事報與宗門知曉,當然在向大師兄提議兵分兩路之時,也未曾提及這條理由。以免到時那老黿不在,大師兄又說我虛報軍情,哄騙於他,徒生事端。”
長春子不置可否,道:“嗯,你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那君無咎是時運怎麼說?”
楚軒沮喪地道:“師尊明鑒,大師兄向來視弟子為眼中釘,肉中刺,怎麼會聽得進弟子的一番良言。他不禁諷刺弟子是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挑戰他大師兄的地位和尊嚴,還宣稱若弟子另有想法,請自便,他絕無二話可說。是以弟子無奈之下,隻得和夜師妹另走一路。師尊,這決不是弟子不願意聽從大師兄的安排,隻是大師兄言辭咄咄咄逼人,弟子心性修為不夠,不能夠忍受,才出此下策。”
長春子皺了皺眉頭,擺擺手道:“好了,關於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你也不必過多解說,同門之間,容讓為先,須知出門在外,師兄弟一心,其利足可斷金哪!”
楚軒俯首應道:“師尊教誨,金玉良言也,弟子一定牢記在心,今後同大師兄和衷共濟,不負師尊之望。”
長春子微微點頭,道:“若能如此,倒也不枉你到龍林中走了這麼一遭啊。嗯,你下麵且說說,你這修為突然喪失殆盡,究竟是怎麼回來?”
楚軒訝然道:“關於這個事,當日在龍林中的天下英豪皆多知道,怎麼,大師兄回到宗內,沒有向師尊和一眾長老們彙報此事嗎?”
長春子未及說話,元申已截口道:“君無咎自然向我們提起過龍空島上的事,但語焉不詳,你是親曆者,又是當事人,當所所甚詳,你再一五一十地詳細道來!”
楚軒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