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他的床,他說我不知羞恥,那個時候,我還沒學過羞恥那個詞。
還依然會跟在他後麵,爬不上障礙物的時候,要求他抱我一下。
跟不上他腳步的時候,去拉他冷得像冰塊的手。
純粹習慣使然。
他越來越疏遠我,再也不肯抱我,不讓我跟著,也不許我去拉他的冰塊手。
“你已經是女人了。”他說。“再也不許出去跟男性的小夥伴玩耍。”
自從我‘月經’初潮過後,他就開始嚴厲管教我,教我‘男女授受不親’,教我各種防狼招式。
我開始跟香菱一起睡,睡在她的大棺材裏。
香菱很老實,也很疼我,我和她總有說不完的話,她什麼都跟我講,什麼都跟我說。
言多必有失,有一次,她就把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跟龍燁結成了冥婚的秘密告訴了我。
原來我很早就成為了他的正牌老婆!
我是有名分的!知道了這個秘密之後,在他身邊,我更加肆意任為,更加嘚瑟了。
我學會了自傲。
因為我一直覺得他很牛B,有個牛B的男鬼做老公,在小夥伴們麵前是非常的有麵子的。
“哥哥,等我再長大點,我們就‘洞房花燭’吧!現在,我還有點小。”
我跑到他麵前,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小肉包’很認真的跟他講。
等‘小肉包’長成‘大肉包’我就獻身給他。
15歲,豆蔻年華,我從叔叔改口喊他哥哥,因為我一直在成長,而他卻一直沒有變。
我從香菱的那裏打聽過了,男人和女人隻有經過了‘洞房花燭’才能是正式的夫妻。
等我再長大點,與他‘洞房花燭’,我就又可以給他改稱謂,喊他老公,甚至是喊他‘老不死的’
隻要能與他‘洞房花燭’後,我就可以擁有很多特權,又可以再跟他一個床睡,可以拉他的手,可以他在哪我就去哪。
我期待長大。
“誰教你的洞房花燭?你不能跟我洞房花燭!”
他看著我緊鎖眉頭,臉一會青一會白,很是激動。
讓我坐好,他語重心長“你是屬於外麵的世界的,你早晚得離開墓室,有人類的地方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要去外麵找一個愛你的男人,談場戀愛然後在結婚才是正確的。”
他第一次跟我說愛這個詞,那個時候我隻在小夥伴的口裏了解一點對愛的解釋。
愛是深深的喜歡,我就是一直深深的喜歡著他。
“我是你老婆,我跟你早就有了冥婚的婚約了,你不死我就不能改嫁跟別人結婚的,而你是鬼,鬼又不能夠再死一次,所以我一輩子都不會有改嫁跟別人結婚的機會。”
我理直氣壯的跟他講,我知道他又想像我五歲那年一樣將我趕走,可我是他趕不走撕不掉的狗皮膏藥,我不會走。
有他的地方才是屬於我的家。
他沒有回話,而是陰沉著臉又把香菱關封進了棺材裏,不許香菱再出來。
他跟我說人鬼殊途,我就對他講殊途同歸,那麼些年的都是相互陪伴,為什麼就不可以繼續在一起?
他沉默,不聲不響,不理我,可我還是死皮賴臉跟他後麵,他去哪,我去哪,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