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青想了想,恍然大悟般答道:“我懂了,首長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接下來要用懷柔政策?”
“說不清啊……”中將感歎道:“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多好,可惜我們的判斷錯誤,隻完成了第二個目的,最主要得目的沒有完成,反而壞了事”
單子青也有些黯然,他知道首長所說的第二個目的是什麼,這次三個炮兵團不顧被外界察覺的危險,用犧牲上百名軍方優秀狙擊手的代價,便是想要把王俊傑和草間族兩人一起消滅,同時也順帶消耗人道的高手。人道組織向來標榜自己的獨立,在很多事情上不肯落下身段聽從政府的命令,消耗一些他們的實力,有利於政府慢慢控製住人道這個獨立的組織。
“首長,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打擊人道組織,卻又對三大宗門的行為這麼放縱?”單子青好奇的問道,他雖然隻是一個少校,可卻是軍方針對這些獨立於政權之外組織設立的專案組成員。
“一個一個來,逐步消化這些力量。三大宗門對政府一直有很強的戒心,突然跳起事端,上麵擔心他們會有很強的反彈。而人道已經在這麼年的工作中發生了分化,大部分的年輕人都願意加入政府部門,隻有那些頑固不化的長老,他們是妨礙人道與特勤處合二為一的阻礙。就像這次來疊翠山的幾個人道長老,就是其中最頑固的幾位。”
“那黃擁軍呢,黃家的權勢不小,黃擁軍又是在公安部這種要害部門,我們怎麼能放縱仙門的釘子紮在公安部?”
中將微微一笑,反問道:“你看黃擁軍這幾年做了什麼,一個個的專案組,隻要和三大宗門有關的案子,不全是他在跑嗎?任何人都有他的用處,黃擁軍自然也不例外。讓仙門的弟子身處敏感位置,這半年來和仙門有關的案子是不是少了很多?至於黃家,這個問題是首長們考慮的,我們不需要操心。”
中將停了一會,又接著說道:“子青,你是我看中的人,又是老師長的孫子,祖孫幾代都為了國家出生入死。有些話我可以對你說,但是你一定要嚴格遵守保密政策,不要讓我失望。”
“是”單子青立正行禮,對這位一力將自己選拔到專案組的首長滿是感激之情。
“可能會有命令來,要我回北京彙報工作,子青,等到你小姨和姨夫來了,我不在這裏的話,你就替我向他們道聲歉,都是老熟人,我有點對不起他們程家。”
“是,首長,我相信小姨和姨夫明白事理的。”單子青點頭應道。
月明便會星稀,月落就有日出。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篝火已經化成了餘煙嫋嫋的灰燼,圍著火堆坐著的三個人隻剩下一個,護林員緊張的看著四周,那兩位不知道是山精鬼怪,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已經在幾分鍾前飛走了。
是飛走的,貼著樹頂飛走。
在山精鬼怪和神仙之間,護林員最終選擇了神仙這個好一點的詞彙,畢竟那兩位不僅沒有傷害自己,反而給自己留下了一枚很值錢的戒指。當然他們也拿走了一點東西,就是他放在木屋裏備用的舊衣服,被王俊傑同學給穿走了。
那時一套送人都未必有人會穿的舊衣服,起碼有二三十歲的曆史,老式的中山裝和的確良褲子,穿上身上……
王俊傑懶得去看路邊行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裏估計厭惡占據了一大半,剩下的除了鄙夷便是憐憫,總之都不是他喜歡的東西。
他腳下便是距離疊翠山西麵最近的,碌曲縣城中貫穿城市兩端最繁華的主幹道。
這是一個很小的縣城,三條橫街三條豎街,最多幾萬人口。
做為東臨省土生土長,還是一個業務員,王俊傑當然聽說過碌曲這個整個東臨最小的縣。不過也隻是聽說過而已,並沒有太深的了解。
隔著一座疊翠山,山的東麵是風景區,東鄰省有數的經濟強縣;而這一麵卻是全省最窮的縣之一,真不禁令人感慨。一座山造就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一種水土養成兩樣人。
走在縣城大街上,很有種回到十年前的感覺,碌曲縣城的大街彎彎曲曲,兩旁現代化的建築很少,大部分都是五層以下的老樓房,古老的磚瓦建築不經意間總能夠看得見。
沿著人行道走著,王俊傑有點犯愁,身上唯一值錢的戒指送人了,眼下該用什麼換錢安頓自己?
他雖然不是很講究自己穿什麼,親王殿下有足夠的自信,就算自己穿著乞丐裝走在大街上,仍舊能遠勝常人的優雅。
可是穿著這種吊在膝蓋下麵的褲子,打著赤腳走在大街上,總是件難為情的事情。此刻的他無比懷念自己沉重的背包,那裏麵裝著足夠他換洗的衣服。可是昨天那一場大戰,天知道那個扔在石台旁的背包結局是什麼,估計十有**和石台一起化成了烏有吧
找個地方劫富濟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