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上麵真的坐著個人,他怎麼上去的?”有眼尖的人,小聲奇怪的說道。
“是個男人,好像也是來看日出的,這麼黑的天怎麼爬上去的。”
蔡琳仰著頭,卻是覺得那個背影格外有些熟悉,心思恍然變得混亂起來,隨後猛然搖頭抗拒著某種想法。他怎麼可能在上麵,估計應該還在江城吧。
聽著下麵的議論紛紛,王俊傑慢慢收起心思,舒出胸中一口濁氣,屈膝站了起來,轉身向下望了一眼,隨即便聽見正猜測著自己身份的同事們,像是被子彈擊中般變得鴉雀無聲。
怎麼可能,真的是他?
蔡琳瞪大的眼睛,突然驚呼出聲:“啊”
和她的反應一樣,不少人也是手捂著嘴巴驚駭望著前方,王俊傑一手拎著個偌大的背包,忽然從五六米高的巨石上跳了下來
這麼做,王俊傑同學也著實無奈,不然怎麼辦,讓人像看猴子一樣這麼圍觀?
為了不太驚世駭俗,他還須得假模假樣的用手搭了搭巨石的邊緣,便像是攀著石塊邊緣向外一般,便是這樣下麵那些曾經的同事也有些大聲尖叫了,倘若幹脆的向下一躍,這些人怕不是要馬上打急救中心電話?
“琳琳,看日出?”王俊傑笑著,對正急步飛奔過來的蔡琳招招手。
“啊?”蔡琳上一眼下一眼掃視著他的身體,又望了望五六米高的巨石頂端:“你沒事吧?”
“沒事啊,為什麼會有事,不高啊。”王俊傑哼哼哈哈的答著,一麵背起背包:“今天在哪裏開會?”
“在酒店,你不知道嗎?”。
“真不太清楚,我昨天早上到的,來得太早不好問你們住在哪,幹脆找了個導遊把我帶到這裏看日出,咦,他人到哪裏去了?”王俊傑佯裝的四處張望,那個子虛烏有的導遊沒見著,商務部的小丫頭卻是看見一個。
小丫頭湊上近前,和蔡琳做著同一個動作,那就是審視這個熟悉的同事身上有沒有摔傷,直到最後確定對方安然無恙,這才誇張的拍拍胸脯:“喂,你能不能別那麼帥啊,嚇死人的。”
“嗬嗬”王俊傑無語,隻能是顧左右而言他:“我還不知道你們住在哪呢,你們現在下去不,幫我引引路?”
“哦,那好吧。”蔡琳忽然臉上有些微紅,她想起剛才自己的緊張和在意,是不是都落在許多人眼中?如果被大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走吧”
王俊傑招呼一聲,也不和諸多同事打招呼,轉身便向山下走去。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從幾個月前程夢雲那件事情之後,他和公司的同事之間關係便很有些微妙。談不上好,也談不上有多僵,彼此間像是隔了一層透明的膜,能夠看見對方,卻始終再沒有往日的親切感。
疊翠山的早晨是五彩絢爛的,青青的草綠綠的樹,黑灰諸黃褐紅色的山石,各種顏色的山花點綴在山間,此外還有金黃色的陽光,灑在每一寸裸露的土地上。
疊翠山莊坐落在距離主峰約莫五公裏外的山腳下,群山之中有一條不算寬闊的河流從山莊下麵幾百米處流過,從這兒順著盤山公路再向下走十幾公裏,才是人們居住的區域疊翠鎮。
疊翠山莊的對麵,是一座三四百米高的山峰,這座山上樹林稀疏,大部分山體都是岩石,少部分有土壤的地方遍生著一人多高的雜草。在一片密密的茅草之後,有個幽深的山洞,外窄內寬,深不見底,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
司安邦放下望遠鏡,在這個山洞裏度過的一夜乏善可陳,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監視對麵疊翠山莊中的動靜,那裏麵有一個女孩,是他此行的唯一目標。
或者說,那個女孩是尋找到行動目標的最好手段。
山洞的一角,距離司安邦三四米外,儼然是一處臨時作戰指揮部,各式各樣的儀器整齊擺列著,電腦屏幕上時刻在刷新疊翠山莊內的畫麵。
司安邦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瞥了一眼正在看著衛星圖片的軍官,隨即轉過頭看著遠遠的山嵐。他知道在那些密林深處,起碼有上百名華夏最精銳的士兵,潛伏在以疊翠山莊為圓心的八百米為半徑的警戒線外,上百個槍口對準同一個地方,這種場麵可是難得一見。
難得一見又如何,難道就靠這些簡陋的武器,就想傷到那位有名的王先生?
司安邦的目光掠過山洞深處那兩個並排坐著的身影,那兩位便是今天的最主要戰力了。
日本天照門僅剩的兩個戰士。
王俊傑究竟有著怎樣的身份,這兩個天照門人的話值不值得相信?
司安邦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他幾天來對這兩個天照門人的話都持著懷疑的態度,隻是當今政府和自家人道的師長們很堅決,要實施這次斬首的策略,這讓他無可奈何,隻能跟過來,做為人道組織的一員參與其中。不管這個計劃成功或者失敗,最起碼他都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
王俊傑究竟是不是像天照門人所說,是來自另一個滅世組織的使者,使命就是消滅人類的抵抗能力,讓東方的三大宗門,和西方的那個教會重新控製整個人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