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啊,你一個人在外麵漂泊了十幾年,爸爸覺得對不起你啊……”說著還擺出一副傷心懊悔的樣子,“當初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不過爸爸也是迫不得已,有不能說的苦衷……你,你能理解爸爸的是不是?”
容歡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五十出頭仍舊儒雅俊朗,想著這是媽媽拚了命都愛著的男人,心裏隻覺得很苦澀,卻又痛恨。
她微微勾起唇角,“我理解,怎麼能不理解呢?”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她怎麼不理解?
顯然,岑國安並不在乎她倒底理不理解,滿意的點了點頭,依舊一副慈愛的口吻,“小歡,你永遠是爸爸的好女兒。”
容歡乍然聽他這麼說,覺得渾身不舒服,她好像從頭至尾都沒叫他爸爸吧?今兒竟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唉,記得當年我跟你媽認識的那個時候,我還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要不是你媽媽,我想我是不會有今天這些一切的……”似是悲戚,岑國安轉過身背對著容歡,肩膀一聳一聳的。
有些人天生虛偽擅長演戲,奈何臉皮太厚罷了。
“你媽媽在生你的時候由於早產,身體大出血,後來一直身體就不怎麼好,在你媽媽最後去世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說著說著,他竟然哽咽了起來。
要不是親眼所見,也許容歡會半信半疑,可是她此時卻是完全不相信,心裏不斷冷笑,媽媽是怎麼死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岑國安繼續煽著情,醞釀著“深深的傷痛”,“你阿姨當時是醫院的護工,為了照顧你媽媽花費了很大精力。”
的確是花了很大精力—去勾引你!
“可惜還是抵不過老天。我知道你對你阿姨有很深的成見,在你患自閉症的時候,為了緩和你的病情,辭去了工作,帶你去世界各地,希望能夠找到更好的醫生。”
聽到這裏,容歡右手扶在桌角,用力一捏!
啪!
正沉浸於“悲傷”情緒中的岑國安被這聲音驚醒了過來,隻見容歡手裏正捏著一個破碎的桌角尖尖……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用力太猛了。”容歡聳聳肩,將桌角尖尖隨手投進垃圾桶,然後一副無辜的表情。
“沒事……沒事,再換張新的桌子就行了。”岑國安心疼的不行,按住猛跳的眉尾。
那是他的價值不菲紅木辦公桌啊!
“小歡,你想不想去看你媽媽?”終於步入了正題。
容歡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態度,神情有些恍惚,半晌才回答,喃喃道,“想,當然想。”
岑國安有些吊詭的眼睛飛快的閃過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神色,麵上卻是安慰道,“我也知道,所以爸爸已經安排了,帶你去見你媽媽。”
當年容玉身亡時,由於容歡年幼,被岑國安和李素芬以病重原因囚禁,他們二人合夥將容玉的屍身迅速轉移。容歡此後雖然人在國外,卻一直不忘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去調查這件事。但是隻是得出一個結論,容玉的屍身並沒有運去火化,至於具體藏在哪裏她沒有調查到。
容歡雙手捂著臉頰,深深吸著氣,放下雙手後,神色淡然,“岑國安,你有沒有覺得你很無恥?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你花了那麼大的精力藏了我媽媽的身體,別以為我不知你想做什麼!”
“哈哈……”岑國安大笑了出來,放佛剛才那悲戚的表情就是一張麵具,此時已經將那張麵具扯了下來,毫無顧忌,“小歡啊小歡,你其實完全不必這麼聰明,我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的。”
一副運籌帷幄的表情。
“嗬!岑國安,你想要那個東西很簡單,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