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裴宇諾帶著行李來到z城,在當地的某所文化技術院校就讀。
期末考試也要到了,安羽夕的生活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樣子,學習、回家、寫作業、睡覺,偶爾,還會長久的放著怔。
可是……在想什麼呢,自己都說不清楚,隻是冗長的空白,空的,頭都會嗡嗡地疼起來。
慢慢地,安羽夕也便習慣了,自己常遇到裴宇諾不知名的幾個兄弟的堵截,辱罵,嘲笑,學會淡漠而過,卻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這就是那個超不要臉勾-引自己男人兄弟的騷娘們?我去,長那麼難看,彭子咋被下的迷魂藥的?!”
“就她也配得上咱們大哥!?幸好幸好大哥把這破鞋丟了!”
“呸!彭子真是倒黴,也不嫌晦氣!”
……
“如果你們說夠的話,我可以過去了嗎?不好意思你們擋到我的路了。”每次安羽夕都會一個淡淡的微笑,緩緩從男孩們身旁走過,對男孩方才的話似乎從未聽到一般。
a中的學生們還未從他們的兩大校草之一在追一個平民丫頭的消息衝擊中適應,又被漸漸開的這貧民丫頭勾了這大校草的兄弟而震驚。
同學們指指點點的議論、對她唯恐避而不及的態度,不知何時自己背上就被貼上的紙條,被劃花的書本,收到羞辱性的信件,顧姝瑗的刻意疏遠,越來越成為融進了安羽夕的生活中,化成了一部分。
安羽夕承受著她不該承受的一切,卻不曾委屈過,平穩笑納。
算是,絲絲報還吧。
度過了又一漫長的一天,安羽夕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中拿著紙巾使勁兒擦著剛才被一群同學“不小心”潑身上頭發上的水。看起來十分狼狽。
再三感到身後有契合著自己的腳步聲,安羽夕猛地回頭,果然看到了看見她而局促的低下頭的韓宥宸。
裴宇諾相關的人,安羽夕皺了皺眉。裝作沒看到轉過頭繼續快速往前走。
腳步聲也加急了頻率。
終於安羽夕忍不住回頭冷冷的朝韓宥宸說道:“……您這是怎麼個意思,在學校不夠要做服務做全套麼還?”
韓宥宸愣了愣,停住了腳步,身影被拉得好長。
安羽夕見他不再動,便轉過身剛要邁動步子,身後的聲音讓她驚怔。
“……明明是兩個人的戲,為什麼委屈全讓你一個人受,這不公平。其實有時候,你真的可以脆弱點。”
風徐徐吹來,安羽夕覺得鼻頭酸的厲害時慌著將頭抬起,任風吹亂了她的發,最終卻還是,淚簌簌落了滿麵。
……
當裴宇諾將所有的行李搬到那座在z城暫住的房子裏並收拾完畢時,天已經快黑了。他重重舒了口氣,將自己摔進沙發裏,依靠住,然後死死地盯著天花板,長長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