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曾經多少次在自己午夜的夢裏徘徊過,又在多少次在酒醉以後越來愈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袁威哲甚至都不知道怎麼來形容自己心情,喜悅,激動,還是興奮,他已經分不清了。

“如果想去,就去吧,”看著袁威哲如此激動,莫默也理解,要是換做自己,應該也會如此高興吧。

畢竟,三年未見。

畢竟,他一直以為淩沛威已經死去,現在又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任誰應該都無法淡定吧。

畢竟,他們也曾經相愛過。

越是想到後麵,莫默的心越往下沉了幾分,一種酸酸地感覺充斥著自己的鼻翼,直達心裏。

“別多想,就是當作朋友才去問候下,”袁威哲寵溺地刮了刮莫默的鼻子,然後,走向對麵。

看著莫默如此的吃味,袁威哲就有種想要笑的衝動。

他袁威哲會是那種放不下的人嗎?答案當然不是。以前,是沒有遇到比淩沛威更能讓他心動的人,所有,他才會在那段感情裏難以走出,而現在,在遊輪上擁著莫默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輩子他隻認定淺莫默一個人。

現在,他和淩沛威是朋友,也隻能是朋友。

莫默垂著的眼簾,在這一刻,倏地舒展開來,剛才袁威哲這麼說,代表著他還是在乎她的情緒的,他是在變相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嗎?

對,她要相信袁威哲,一定要相信他,如果連最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他們還能拿什麼來維持這段婚姻。

不就是見一個故人,有什麼大不起的。

看著前麵加長的林肯,沒有了袁威哲的陪伴,莫默也懶得坐上去了,她不喜歡車裏那種壓抑的氣氛。

因為有袁威哲在,她才可以忍受,可是現在一個人,她是絕不會上車的。

打發掉司機,莫默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

似乎,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莫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轉悠悠地走著。

突然--

撞上一個人,不由分說,莫默就被那個人拽著手,往前跑。

風在耳邊不斷不斷呼嘯著,莫默什麼事情都還沒搞清楚,隻能被迫的跟隨著前麵這個人的腳步,不停地跑啊跑。

看著前麵這個穿著西裝的背影,莫默不知道為什麼,有著一絲熟悉,卻又感覺陌生……

過了很久,前麵的人才停下來,莫默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在心裏暗暗慶幸著,還好自己英明,穿的是平底鞋,不然,今天就可以玩完了。

莫默看著前麵一雙鋥亮的皮鞋,抬起頭,正準備大罵,卻在看清前麵人的臉的時候,所有想罵出口的話,硬生生全部吞回肚子裏……

這個人怎麼還挺眼熟的耶。.筆挺的西裝包裹著他修長的身軀,頭發也剪短了很多,整個人都少了原來那份不羈,要不是那雙隨時帶電的桃花眼,莫默都要認不出前麵的人了。

看來傳言,左臣希到美國秘密進行培訓,準備接受左氏公司的消息,也不全是假的。

不過,話說也才一個半月,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

“怎麼,不認識了?”莫默不得不承認,左臣希貌似真的變了很多,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少了原來那份戲謔。

“怎麼會呢,”莫默淺笑著,和左臣希在一起,她總是會覺得很輕鬆,沒有那種束縛感,三年前如此,三年後的現在亦是如此。

即使在美國那次,左臣希親口說自己喜歡她,可是,莫默心裏卻寧願騙自己說左臣希是開玩笑的。

三年的友情,莫默不想摻雜任何任何其他的東西,三年的友誼,莫默不想失去,所以寧願騙自己說隻是玩笑而已。

“你要去哪?”似乎是很默契的,兩個人同時說出這句話。

“你先說吧,”又是異口同聲的聲音,莫默急忙捂著嘴,示意左臣希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左臣希拉下莫默捂住嘴唇的手,然後,拍了拍莫默的頭發,一副長者的姿態,讓莫默先說。

“我也不知道,你剛才幹嘛拉我來這兒啊,”莫默瞟了瞟四周,看著車水馬龍的街,她根本不知道這是哪兒,話說,對於這兒的地形,過了半年,她仍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