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談論結婚的事要怎麼操辦時,安亦揚的電話響了,是他父親安長青打來的。不出杜蕾蕾所料,是要安亦揚一個人立即回去的。
“電話給我。”米老爺子拿過安亦揚的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長青世侄,你兒子娶我孫女,你這個當家長的,連提親都不露麵,是看不起我孫女蕾蕾,還是我米家不夠分量?”
聽到這話,杜蕾蕾心裏特爽,她猜測那頭的安長青定然在抹汗,然後按米老爺子的話,乖乖的滾過來。
果然是這樣的,電話掛掉後不久,安長青親自開著車來到了米家。
進門,就是點頭哈腰,恭恭敬敬的尊稱了聲“米老爺子、米老夫人”,才於一旁正襟危坐。
“你也不用這麼拘束,我們就快是親家了。,你打算婚禮怎麼辦?”
米老爺子嚴肅的語氣,有幾個人能做到不拘束的?可憐了安長青,說話都不利索了。“這個……這個……”
“嗯?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又不讚成他們在一起了?”
安長青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開始說他反對的理由:“安家也是有頭有臉的……”
米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我米家難道就沒頭沒臉了?蕾蕾雖然不姓米,但怎麼說也在我米家待了幾年,和我孫女情同親姐妹,她就是我米家的孫女。杜家與米家是世交,與你安家也多少有點兒交?她算是你的世侄女了。她父母不在了,你就當她不姓杜了?做人可不能這樣無情無義。”
礙於輩份與某些原因,安長青不敢反駁米老爺子的話,但他心裏實在不願,壓抑得沒話說,場麵氣氛有些凝重。
米老爺子見安長青不語了,咄咄逼人的說:“長青世侄,是不是你兒子的事你都做不了主?那你讓你老爹來跟我說。”
安亦揚不忍他父親在米老爺子麵前卑躬屈膝,不滿卻又很有禮貌的說:“米爺爺,我爹哋不是作不了主,是他很民主,從不幹涉我的決定。”
如果,安長青就以此為台階下了,事情就平息了。可他對安亦揚丟下上億生意去跟一個孤女求婚,早氣不打一處來,加上因為此事大清早的被他老爹罵了個狗血淋頭,剛剛罵完,又被米老爺子喊來一通訓,他滿肚子的氣正沒有地方出。安亦揚一開口,就給了他發泄的機會。
“死小子,我不要你替我說好話。你少氣我點兒我就阿彌陀佛了。”
安亦揚與他父親的隔閡早就有了,現在的好心沒被接受不說,反惹來一頓罵,他的語氣也不好了,與他爭執了起來。
米老爺子冷眼看著,就像在看一部戲劇。
杜蕾蕾因為感動而答應的嫁給安亦揚的心,在經過一晚的冷卻後,還是有些許的不願。不是因為安亦揚不好,而是他對她太好,讓她覺得虧欠他太多。也許,此時正是大好機會,既可推卸婚事,不因自己傷他,還會給人識大體的感覺。
蘊釀了一下感情,杜蕾蕾柔柔弱弱的開口了:“米爺爺、安uncle,你們別為這事傷了和氣。我家道中落,要財無財,要權無權,要學曆沒學曆,不論從哪方麵來說,都配不上亦揚。我與他就不應該開始。婚事就別再提了。”
“胡說,你是我米家的孫女,隻有別人配不上你,沒有你配不上誰一說。”米老爺子率先拍案而起,手臂揮動的幅度正巧將茶杯掃落地麵。那氣勢完全就是在告誡在場若有人反對,就會如此茶杯一樣粉身碎骨。
剛剛跨進門的米妮和冷斐也聽到了這些話,連同安亦揚同時大聲喊起來,“蕾蕾,你胡說什麼。”
三人的聲音之大,嚇得杜蕾蕾一縮脖子,不僅把還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也把正在脫戒指的動作停下了。低垂著頭,偷偷的瞄向眾人。
安亦揚看到了她這一小動作,抓過她的手將戒指戴回原位,再抬起來放到唇邊親吻,很堅定的說:“蕾蕾,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我愛你,愛沒有配與不配。”
“可是……”
“可是什麼呀?”米妮又打斷了她的話,指著安長青問杜蕾蕾:“是不是他不讓安亦揚娶你?”
杜蕾蕾連個回答的動作都沒有,倒是冷斐,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的給了米妮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