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米妮答應了冷斐,在杜蕾蕾的病沒有好時,不去見她,就連電話,都不能打,以免刺激到她,對病情的治療起到反作用。

最讓米妮放心的是安亦揚回來了,正如冷恒所說,他得知杜蕾蕾的病後,沒有半點兒猶豫就要去照顧她。

可惜,他不能像護士一樣順利留下,總被杜蕾蕾趕走。

這位護士像保姆、像傭人,洗衣做飯打掃伺候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對她的看護是二十四小時,但這也是最讓杜蕾蕾抓狂的。護士不讓她出門不說,就連在衛生間待久一點兒,都會敲門問幾聲。

再這樣下去,不瘋都會被逼瘋啊!

杜蕾蕾有過強行出去的舉動,但都失敗了。

她嚴重懷疑那位女護士是男人扮的,不然,怎麼孔武有力的隻一把就把她拎進了房?

不僅如此,她很可能還打了興奮劑,不然,為什麼半夜溜出,都會在還沒有碰到門就給逮住?

逃跑計劃也宣告泡湯。

最可惡的是護士每次把藥拿到她麵前時,都說:“米小姐,吃藥!”

第一次聽到,她欣喜的以為終於有人認同她了,正要像遇到知音一樣傾訴,卻發現護士的表情很麻木。

原來,護士因為聽說她瘋的表現就是說自己是米妮,才順其意的這樣喊她。

可她,早已肯定了,她不能再是米妮,她是杜蕾蕾,她隻能是杜蕾蕾。

每次護士稱呼著米小姐,將藥遞到她手裏,她都要糾正一次:“我不是米小姐,我姓杜,名蕾蕾。”

雖然這也是她為了盡快讓所有人相信她已經康複了,在每天睡覺前和醒來時對自己說的話,但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同一人強調,就讓她暴躁了。

終於,她在護士再次稱呼她為米小姐時,發怒了,把水杯摔碎到地上,用腳碾碎了藥丸,衝著護士高聲強調:“我都已經承認我是杜蕾蕾了,你還天天喊著米小姐吃藥,我看腦子有問題的人是你。”

護士沒有半點兒生氣,扶她進了臥室,讓她躺下,輕輕的說:“米小姐,你休息一會兒!”

“米你個死人頭,我是杜蕾蕾!”一聲怒吼後,杜蕾蕾看那護士的臉色連變都沒有變,不知還可以說什麼,負氣的拉過被子蒙住了頭。

護士關門出來,走到遠離臥室門的陽台角落,拿起電話彙報杜蕾蕾的情況。

對方淡淡的說:“你繼續稱呼她為米小姐,至於藥,你隻要放到她麵前,吃不吃就是她的事了!。”

“她不吃藥,那病……”

話被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你隻需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沒有了在醫院時天天的鎮靜劑,杜蕾蕾的頭腦清醒多了,也能平靜的想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早日脫離這個牢籠。

她盡可能的調整情緒,強迫自己成為杜蕾蕾,讓來給他治療的叢醫生、天天來看她又被她趕走的安亦揚、隔幾天來看她的冷家兩兄弟相信她已經“複原”了。

可是,不屬於杜蕾蕾的習慣無意間流露出來,每天總要安靜的聽聽音樂、看看書,偶爾畫幅畫,偶爾也下廚做兩樣小菜。

杜蕾蕾早已不說自己是米妮,言行舉止卻更像米妮了。

“這是病情加重的表現,已經患上了臆想症和強迫症。”叢醫生給出這樣的診斷結果後,建議把她送去精神病醫院住院治療。

米妮在思索了。醫生的話說得沒錯,與其給她一個相對較好的環境,在家裏任病情發展,不如去受人歧視的醫院集中治療,相信那隻要更短的時間,她就可以重新溶入社會。

此時,距米妮不見杜蕾蕾已經整整兩個月,趁此,米妮決定不管誰反對,她都要去見一見杜蕾蕾。也許,杜蕾蕾見到她,病情會有好轉呢!

“蕾蕾,我們換個地方,好嗎?”

“是精神病醫院嗎?”杜蕾蕾早已猜到,問出來時非常平靜。其實,她好想解釋她是沒有病的,可她知道,任何解釋隻會起到反作用。“我可以不去嗎?米妮,我保證,我在家裏,會很聽話的,不會再讓你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