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股血衝到了腦門,讓她暫時失去語言能力,隻見張了張口,罵人的話一個字沒說出來。

她很想把『尿』壺向他臉上砸去,然後轉身離去。他卻能洞悉她的內心,冷哼著說:“如果你有把握能離開這裏,我可以讓你帶斐兒走。如果你沒那把握,還要離開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先掂量掂量。”

這是哪裏,她根本不知道,身上沒有半分錢,也沒有任何證件。如果隻是自己孤身一人,離開了大不了向當地派出所求助。可是,現在這樣做,肯定會傷了冷家顏麵,他們會讓她走,斐兒,肯定是不會讓她帶走。

那對她來說,是她承受不了的嚴重後果。

她妥協了。強忍著淚水,抖抖顫顫的把手伸過去,把他的褲子拉到大腿根部,第一次真真實實的清楚看到成年男人的象征。

她側頭閉上了眼。屈辱的眼淚在這一刻落了下來。

聽到他說了聲“好了”。拿著『尿』壺衝進了衛生間,很大力的關上了門,然後就聽到裏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再後來,就是她的放聲大哭。

冷澤揚呆住了,他以為,她之前對他做那些戲弄時,早已有了思想準備,現在,讓她再做一次,最多就是不好意思。萬萬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

他想進去跟她道歉、安慰她,無奈,為了恢複得快些,他連輪椅都沒有備。

衛生間裏的哭聲小了,漸漸聽不到了,他試著喊了幾聲劉悅。沒有答應,卻是開門出來了。

經過一番發泄,她很平靜,紅紅的眼裏再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屈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空洞。

這讓他很心痛。

“劉悅,過來。”他盡量放柔了聲音不去打破她表麵的平靜。也在她順從的走到他床邊坐下時,將她輕輕的擁進懷裏。歎了口氣,把原本想說的對不起咽了回去,撥開她額前的頭發,在那裏印下一吻,才疼惜的說:“你完全可以拒絕我的。”

在他的吻落下時都沒見變化的空洞眼神,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有了閃動的光,隻一瞬,就消失了。嘴角又隱約浮現嘲諷的笑,那是另一種傷痛。他想吻掉。

唇落在她的嘴角,隻感冰冷得不帶人間氣息。他想給她足夠的溫暖,深深的吻、淺淺的吻、長長的吻、短短的吻,她的唇,仍然冰冷。

他的心緊了,強烈感受到剛才的戲弄帶給她的傷害有多深。抱緊了她,一聲接著一聲的說“對不起”。

仍是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像失去靈魂的空殼。

他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做什麼了,就這樣抱著她,感覺兩人的距離從沒有過的遙遠。

“我是不是該放手讓你離開?”

“可以帶著斐兒嗎?”

原來,他的每一句話,她都是聽到了的。不給予回應,是因為,他不是她在乎的人。

要怎麼回答?答應她帶著斐兒一起離開嗎?不,她可以不在乎他,他做不到不在乎她和斐兒。所以,他不會答應她離去,更不會答應她帶著斐兒離去。

這點,她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經將他們當成了他的家人、親人、愛人。

麵對他的不回答,她作出了答複,帶著母『性』的忍辱負重:“我不會帶斐兒離開。你要怎麼對我都可以,隻請你在斐兒麵前,讓他認為他有完整的家、完整的愛。”

他重重的點頭,向她保證,他會一直對斐兒好,也對她好。

她在心裏苦笑著說:我,就算了吧!我沒有足夠的籌碼來跟你換取我和斐兒兩個人的快樂。我本身就是籌碼,用來跟你換取斐兒快樂的籌碼。

冷澤揚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的理智讓他把眼光移向了別處。

“劉悅,我要你的心跟我的心在一起時,再讓我們的身體在一起。”

會有那一天嗎?

她不知道,但此時,他的舉動,讓她剛剛以為死了的心又開始了搏動。

他仰麵躺下,望著天花板,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傾訴他的無奈,但很多話都說得模模糊糊的,她偶爾的『插』問,他又好似沒聽到,她隻好當一個純粹的聽眾。到後來,他還說了些什麼,她一句沒聽進去。

她瞌睡了。這不能怪她沒有聽眾的職業道德。他的床,比她昨晚睡的床舒服得多,被子也柔軟得多,還有,她不知從何時把他當成了安眠『藥』,有他在旁邊,她總會睡得安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