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一陣微顫,似乎陳默這番話說到了佛祖的心坎中,很顯然,佛祖沒有想到陳默竟然也有這等舌燦生花的本事,句句真灼,直指本心,猶如劍走的大開大合之勢,並非偏鋒,宏大莫可抗禦,隻能沉思其中三味。
一陣寂靜之後,佛祖終於答話道:“陳默,沒想到你這小小年紀,對道之領悟,竟然到了這般境界,難怪是下界不世出的天縱之才,看來那小喬縱然神通道行比你高出一截,但對這道之領悟,還不如你,若將你這小子囚禁在我身旁,與我有事沒事的論道千年,也還有些意思。”
“說到底,你說不過我,還是靠著那與身俱來修行萬載的法力神通,壓服我?”陳默冷哼道。
佛祖哈哈大笑道:“沒錯,斬三屍固然可以得道,但我已然錯過了,已然不能回頭,閉關萬年,讓我悟出了真正的大道,乃是以力證道,正如那道祖麾下的九位星辰老祖,借助星辰的力量,已經隱約可以與道祖的法力相抗衡,所以道祖才遠遁星域深處,不知所蹤,以力證道,才是最直接的,正如我以力壓你,你服不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被我擒拿了,道也是一種結果,隻要得了道果,如何得到的並不重要,哪怕你殺了無數生靈,隻要最後得道,又如何?一道成,萬骨枯,紅顏殞,道長存!”
陳默被佛祖這麼一反唇相譏,頓時也有些啞口無言,這才明白佛祖之能,的確難以抗衡,無論是鬥法還是論道,自己都落在了絕對的下風,以力證道,讓陳默也有一種茅塞頓開的領悟。
原來天地大道,還可以這般得到,道不服,轟殺此道,讓道淪陷,不服也得服。
“聞佛一番話,的確勝過百年修道,他日有成,佛祖之言,獲益良多。隻是佛祖一心擒拿我,與你有事無事便論道,失了佛之本心,如一好事之小婦人,哪裏還有什麼慈悲為懷的心腸,佛法之根基,便毀之一旦,我陳默自知不敵,也將死戰到底。”陳默召喚出了分身血金剛,自身也化作了金剛巨獸,種種洪荒百獸神通加持在身,猶如兩頭不知天高地厚的莽獸,要挑戰高高在上的無敵佛祖。
“說的好,我就看你如何力戰到底,死不悔改,隻要你低頭,我佛門為你敞開,你可是我這一佛之下,萬佛之上的至高存在!”佛祖的聲音越來越宏大,幾乎震得整個天空都要再度坍塌一般。
“佛門也能收容我這等好色之徒嗎?我可是後宮妻妾成群,好那雲雨魚水之歡,佛門淨地,豈能容得下我?”陳默不禁好奇的問道。
佛祖冷哼道:“孤陋寡聞!”
見陳默喜歡男女之事,佛祖以為找到了突破口,當下便又是一番誘惑,顯然對陳默這等六根不淨的方外之人也大開方便之門,要哄入佛門,好生教誨。
“換做半年前,遇到了佛祖,隻怕我真的會皈依佛門,但今日此時,已然絕無可能,我要陪伴小喬征戰星域,為她完成夙願。雖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執著,但是她之心,便是我之意,無怨無悔,我斷然不會降服,即便身死道消,隻是我若死了,你這偽善的麵皮也該被徹底撕破,到時候傳遍天下,看佛祖你情何以堪。”陳默冷笑道。
“哦,你以為我不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將你變成一具活佛,被世人膜拜,但你又偏偏動彈不得,元神被禁錮,肉身被僵化,在焚香之中,緩緩磨礪去你的鋒芒與性子,終有一日,水滴石穿,金石為開,翌日春暖花開,俯首入我佛門,也不算晚!”丟下這句話,那虛空中的佛手光芒暴漲,萬道金光凝聚成了一尊大佛。
隻見這一尊大佛,雖有頭,但卻沒有麵觀,端坐在一蓮台上,竟然有千手,每隻手有百指,赫然是千手萬指,卷起方圓百裏的元氣,化作了一道囚籠,籠罩而下,赫然要將陳默生擒活捉。
陳默與分身傀儡猶如囚籠中的兩頭困獸,即便是百獸之王金剛也似乎難以掙脫那即將籠罩而下的囚籠,忍不住仰天長嘯,捶打著胸膛,極不甘心這等束手就擒。
囚籠乃是金光之柱,柱上遍布著奇異的荊棘,以陳默的感知,知道即便是金剛之軀,也碰不得那蘊藏著恐怖佛力的荊棘,但若不掙紮而逃,隻怕真要被困在這囚籠之中,成為佛祖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