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那是什麼?”
那是一片紅色的雪,令人一看到就渾身顫抖般的紅,鮮豔的讓人脊背發寒。
是誰的血跡染花了這片潔白的世界?
是誰的身軀要在這“花”叢中長眠?
他的身體在狂風暴雪中是那麼的渺小,即將結冰的血液卻如此閃耀。
他是一個不容易被忽視的人…
看似柔弱的少女率先走在前麵,朱紅色的道袍托在地麵,隻留下一排隨即被淹沒的腳印。
當大雪中的倆抹紅融彙到一起。
少女撥開紅色的積雪,仔細的看著…看著。
其他幾名散仙心想這可是個表現的機會,連忙跟了上去。
“師姐,嘔~嘔~這是什麼東西啊~嘔!”
剛剛圍上去的幾人剛看了倆眼,便開始幹嘔起來,心想“死的真TM惡心!”
其他人見此狀,反倒更加好奇,一個個的都跟了上去,不過隻是增加更多幹嘔的聲音罷了。
那是一幅令人難以忘記的畫麵,這輩子他們也忘不掉。
幹癟的臉頰,幹癟的身體,讓人聯想到一具幹屍,肚子上的大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的內髒,腸子露在外麵一半,竟然已經結了冰。
緊閉的雙目倒是沒有睜開嚇人,可外翻的頭皮依舊讓人心怵!
少女是在場唯一沒有幹嘔的人,她靜靜的看著,看著那送給自己一個微笑的人。
一切又都回到她在後山沐浴的那個時間。
寬衣解帶,鑽進那片白霧之中。
水微微有些燙,但她還是把身體埋了進去,背靠在中間已經被打磨得光滑的岩石上,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是絕等的享受。
可少女並不快樂。
五百多年了,她從未離開昆侖境半步。
早起、練功、聽道、論道、練功、休息,然後再次早起、練功、聽道、論道、練功、休息,她感覺她累了雖然她現在多了一個可以說些話的姐妹,可那隻不過是他派過來繼續監視自己的人罷了,她在演,自己也在演。
每次當師兄師弟們下山回來的時候,也是她最不想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可她貴為他們的大師姐或是最有實力的小師妹,她不能不出去。
“師姐,這是我從極炎之地取回來的龍晶,送給你。”每一次送給她的禮物就像是對自己不能下山的諷刺一樣。
“師妹,這是能喝完就年輕十年的永顏露,送給你。”可每次都還都得裝著自己十分喜歡的樣子。
“師姐,這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發僵。
師姐…師姐…師姐…終於!
“夠了!”少女怒吼著從泉池中站了起來,腿邊的餘波依舊在擴散,她又做噩夢了,而且是她最討厭的。
冷靜下來的少女感覺到了氣流輕微的改變,她知道是誰進來了,因為滿座玉虛宮隻有倆名女子。
不過她卻呆呆的愣住了,他是誰?
“你是誰?”低頭看著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少女臉色微紅,連忙躲在了岩石後麵。
她沒有大喊救命,也沒有驚慌失措,她在思量著這或許是自己的一次機會!
對她來說那是一個朦朦朧朧的人,白色的,至少她知道他穿著白色的衣服,而且還呆呆的,因為自己問他問題,他竟然沒聽見。
直到門外響起那個聲音,她才看清他的樣子。
“雪師姐,你叫我?”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皮膚,她想著他一定是一個非常喜歡白的人。
她仔細看的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就連他的眼神中都是白的-----沒有貪婪和邪念。
少年緊緊地盯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在看著他。
直到另一名少女的進入,他們才對視著。
嘭~
嘭~
嘭~
她的心竟然在劇烈的跳動,臉上的羞紅已經遮擋不做。
她!
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