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她身上這套衣服應是第二次穿,她病前的那些衣服早就燒了,這些還是宋媽媽按照尺寸比量著從成衣鋪子裏買的,雖然料子均是上乘,到底不如請了針線上的人來家裏量好做出來的貼身。便思量著到時候請了盛衣齋的針線上的人一並去多寶齋等著,他也好帶著她多做幾身衣服。
“我不要首飾,你昨兒答應要帶我出去玩的。”秋鯉見他格外溫柔,連忙要求到,首飾不首飾的,她有了桌上這許多,已經不稀罕了,當下裏還是出去玩一玩更重要些。
寧淵笑了,這話方顯出她這般年紀的小女孩兒該有的心思,他心裏歡喜異常,偏故作不動聲色,看著空了的茶碗。
秋鯉順著他的視線見碗底已經空了,親自提了壺重新倒水,殷勤非常。
“你身子單薄,要好好吃飯,按時吃藥,等天氣再暖些,你也健壯些了,我一定帶著你出去的。”
寧淵說完就見對麵的秋鯉點頭如捶蒜,月宮中搗藥的玉兔他沒見過,不過論可愛大抵是比不上對麵這隻的。
他曉得她愛惜臉麵,也不取笑,隻均了呼吸聲,將笑意一點點壓到心底,又端了茶碗,仔細的喝完茶,放心茶碗,起身說道,“你好好養著,我過幾日來。”說罷眼睛一眨,那未竟的意思便是:你若大好了,我就實踐諾言。
秋鯉被他一眨,本來不見的羞意倒眨了出來,臉色紅潤的自炕上跪坐起來。
宋媽媽知道郎君過來,連忙自自家院子裏出來,匆匆迎上了寧淵,寧淵雖然昨天才來過,自然也要問問秋鯉夜裏睡的如何雲雲。
宋媽媽連忙回話,又說了秋鯉不喜首飾太沉,又愛惜寧淵贈送的花兒不肯剪了戴。秋鯉穿上鞋子,才出了門,便聽見宋媽媽揭她老底,嬌憨的喊了聲,“媽媽!”
寧淵待要怪她出門著風,又見她粉頰含霜,恰今日陽光也好,照著她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心下一動,便回轉身子,牽了她的手往回走。
“你自去忙吧。”他回頭對含笑看著他們的宋媽媽說了這一句,然後仍舊朝屋裏走去。
一邊進屋,一邊溫聲說道,“雖然外麵日光尚好,可風還是硬的,你出門要多穿件衣服才行。”
秋鯉這會兒也老實了,讓他帶著進了房內,又翻了件杏花色的夾襖出來,親自給她穿上。
秋鯉自覺剛才丟了醜,雖然覺得根本不冷,卻也不反駁,任由他為她穿好衣服,又順手摸了兩把她的臉龐。
卻說寧淵走了,秋鯉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前幾次寧淵來來去去,她一點兒異常的感覺也沒有,唯獨這次,心底似有些隱隱的不舍,秋鯉思量了一番,覺得自己這種情緒不應該啊(就是養豬專業戶也不會整日圍著豬轉啊!),便果斷的將它拋諸腦後,興衝衝地帶著扣兒圍著後院逛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