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侯自忖應該沒有哪本書裏寫過這個,感覺自己這次應該是義正言辭、見義勇為的駁斥了寧淵,正準備沾沾自喜一番,就見寧淵好似想到了什麼要回答,立即大喝一聲,“你閉嘴!”
嚇得低頭喝茶的夫人一哆嗦,茶水灑了半杯。
清脆的茶碗嘎嘣擱到了桌子上,明顯可見主人的怒氣——西寧侯很識時務的閉嘴了。
“咳咳,夫人,我書房還有些公務,先走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寧淵站起來恭敬的恭送父親,西寧侯路過他的時候,腳步頓了頓,沒有做聲的走了。
西寧侯夫人王氏出身成國公府,曆來行事磊落,適才受到驚嚇,雖然衣服上灑了點水,卻也沒有在意,仍舊抓緊時間跟兒子說話,無非是圍繞哪家的女兒姑娘漂亮大方。
寧淵心不在焉的聽著,當下裏卻是想著不知秋鯉現在在做什麼,沒他在旁邊陪著,也不知道悶不悶?原來在府裏的時候,珍珠和碧玉兩個侍女,不僅性子活潑,還機靈討喜,靜嫵這才添了不少樂趣,現在秋鯉孤零零的呆在那方寸小院裏,有什麼值得消遣的呢?
寧淵一邊想著,一邊附和著母親說話,心裏想著事兒,但麵上卻一本正經,不一會兒就見母親說的口幹舌燥,連忙起身親自端了茶過去。
侯夫人接了茶,先不忙著喝,緊接著跟了一句,“那這幾日,下了衙,你就回家。”
寧淵忙端正態度應了。
侯夫人這段日子聽了些有關他的閑話,本想借此機會好生說一說他,不料寧淵態度良好,她反而說不下去了,隻好端了茶。
寧淵出了二門,雙喜雙臨早已等著了,他看了眼雙喜,雙喜立馬躬身上前了幾步。
“打聽打聽是誰在母親耳邊多嘴多舌。”
雙喜聽了一怔,好在他反應不慢,立即回到,“是。”主子這幾日心情好,也是他們做奴才的憊懶疏忽了,忘了主子眼裏揉不下沙子的性子。
雙臨駕車,雙喜自然留下。
禮部尚書正是石二公子的親大伯石寄潛石大老爺,他今年五十有五,不知是多年掌管禮部的關係,身上總帶了一股子彬彬有禮的儒生氣質,似是很好說話。
寧淵作為禮部主事,正六品的官職,雖說是皇帝陛下恩賞,但在他這個年紀也確實不錯了。
石尚書也確實很照顧寧淵,當然不是因為侄子的緣故,西寧侯是鐵杆兒的皇黨,石家雖說娶了劉氏的女兒,那畢竟是二房,作為政治前途完敗二房的大房,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想法,據說石大老爺的親兒子更是在刻苦攻讀。
寧淵在衙門裏呆了一盅茶的功夫,心裏著實想著秋鯉,有些坐不住了。本來若是秋鯉對他不理不睬,他自是不會生出這麼多紮耳撓腮的心思,她一旦對他有些好臉色,寧淵便如那春日裏的貓似得,身心纏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