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杜雨問道。
“刮光頭,糊泥巴!”唐林答道。
為防止毛發入眼,杜雨閉上了眼睛,唐林手起刀落,很快杜雨頭上就精光錚亮。
“小雨,你徒弟手藝不錯!”杜風看見杜雨光頭造型,覺得也還算別致,杜雨腦袋溜圓,這一刮更顯得精神。
“師叔你也要刮的!”唐林拿毛巾仔細擦去杜雨頭上的發屑,有如擦拭一件藝術品:“連劉壞師伯跟休語也是要刮的。”
“師父,張嘴!”唐林拿了毛巾卷成一團。
“啊…”杜雨張嘴,唐林一把將毛巾塞入杜雨口中,滿滿當當,又用黃瓜片蓋了杜雨雙眼,鼻孔也塞入兩個紙團。
“憋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唐林拿刷子沾了桶裏的泥水,一條一條的往杜雨頭上塗抹,泥水烏黑濃稠,杜雨雖然塞了口鼻也覺得惡臭難聞,杜風更是幹嘔出來。
那泥水見風既幹,很快杜雨頭上便是烏黑透亮的一層,唐林拔了杜雨口鼻塞的毛巾紙團,腥臭已然不再,黑泥粘性甚大,杜雨嘴巴保持了毛巾圓柱形狀,想要說話,卻怎麼也合不攏嘴,急得眼珠骨碌碌直轉。
唐林收拾完杜雨又轉向了杜風,杜風自是不依,口中大罵有如市井混混一般:“唐林,靠,停,老子叫你停聽見沒?你這欺師滅祖的王八蛋!”
唐林並不理會杜風,動作加速,很快便將杜風頭上剃光,強行塞了杜風口鼻,很快便是又一個油光透亮的泥塑出來。
“你們還不願意了,這可是倉山獨有的銷魂砂,常人哪能享受這待遇。”沐風聲到人到,兩手各抓了一口大缸,將杜風杜雨二人提出了門外。
唐林又去了休語劉壞的房間,很快又是兩個泥塑成形,其中過程不用贅述,兩個愛美的姑娘自然是哭得天昏地暗,如上刑場一般,心中將唐林恨了個半死,這回不用沐風出手,唐林便將劉壞休語提了出來。
四人都被黑沙埋在缸中,隻留了口鼻眼睛,院中架好了鐵架,四口缸一起放到了鐵架上,四人口不能言,皆是心頭疑惑。
杜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又是糊臉又是澆水的,到底是弄的哪出,很快杜雨就見缸壁有黑煙升起,唐林卻是在缸底生了柴火,細沙漸漸滾燙起來,杜雨又覺得有無數小蟲從全身毛孔鑽了進來,渾身又癢又痛,濃煙熏眼,偏偏又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無奈的閉上眼睛。
杜風三人也是此般感受,盡皆閉了雙眼,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暈了過去。
唐林看火加水盡心盡則,一個月過去,這把火從秋天一直燒到了冬天,好在倉山不缺乏木材;一個月內,唐林進步神速,燒紅薯,在沙子裏麵埋雞蛋,偶爾還能烤條魚出來。
唐林每弄得一次食物,便會給四人大張的嘴裏塞上一些,他又哪裏知道四人並不饑餓,東西吃了,不好消化,又不能排泄,四人有苦難言。
唐林怕餓著四人,往往能把東西塞到嗓子眼,有時候怕沒喂進去,便用筷子捅捅,捅實為止,劉壞休語一見到唐林弄食物便眼淚長流。
唐林燒了一個月的火,沐風沐守便下了一個月的五子棋;季木一直不見蹤影,估計是掌門做得太爽;烈陽回山過一次,隻留下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