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島上住了七年,七年間唐林內力精進,又從杜雨處習得倉山秘訣,無論是拳腳兵刃還是真氣運用都是一日千裏,早就心癢難熬,隻想早日出島報仇,舞動雙槳更加賣力。
杜雨其實也是心癢難熬,也有大仇未報,又甚是想念杜風劉壞,隻不知道七年過去,他們都成了什麼樣子,估計連休語都長大了,也不知道休言娶了關眉沒有,想想當年一直看關眉不順眼就覺得好笑。
唐林這七年來體內真氣壯大迅猛,估計與習練數十年之人相比亦是不遑多讓,七年來時常逮了唐林爆打,隻不知自己修為到了何等境地,恨不得馬上找人印證一番。
二人出海流落島上花費了將近日,回程更快,隻用了兩日功夫就遙遙看見了海岸,杜雨不禁豪情滿懷,止不住一聲長嘯,離了木筏,氣運腳底,幾次在海麵借力便飛身落到了岸上。
唐林亦拔身而起,內力雖說是不下杜雨,怎奈發力技巧不足,在海麵上跑出了幾步便陷入海中,隻得遊回筏上,快速揮漿劃動木筏上了岸邊,飛身上岸,木筏自隨它去了。
二人皆著了蛇皮衣袍,紅白相間野性澎湃,明顯不是圖蘭裝扮,一路南上,路人無不詫異。
七年過去,大戰已休,路上行來也遇見不少武林人士,奈何二人雖說都是身懷武藝,實則早已與江湖武林脫軌,跟初出茅廬的江湖後輩沒有半點區別。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三日後入了駝羊郡,當年唐林便是在這裏得遇天哭老祖。
二人出海前也路過駝羊郡,隻是未曾入得城中,此時午時將近,二人腹中饑餓,島上吃不到熟食,上岸三天也隻是找了一戶農家討了兩碗米粥,兩人都是饑腸轆轆。
此時圖蘭無有戰事,駝羊郡內也是一片平和,行人穿梭,店鋪如林。駝羊郡內街道盡鋪青石,偶有人牽了馬匹走過,便塌得街道"得得"作響。
杜雨在前,唐林在後,沿街前行不遠,就看見道路十字交彙路口聳立一坐三層木樓,琉璃瓦麵,朱紅門窗,簷上一巨行招牌垂地,上書:自來客棧!
二人進得客棧,隻見入眼大堂擺放了十數張木桌,時值正午,竟然一桌不空,人聲鼎沸喧嘩。杜雨環視一周,隻見有人甩開膀子大吃,吱吱作響;又有幾人擄起袖子,把酒碗碰得鐺鐺作響。
杜雨二人雖說是身著蛇皮袍子,也難掩華貴氣質,客棧小二每日待人眾多,自然看出杜雨師徒心頭不爽,躬身說道:"客官,樓上請!"。
杜雨二人隨小二邁步上樓,入得有一天字掛牌的房間坐定,小二翻轉了茶杯,將茶斟滿七分,問道:"二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唐林說道:"好酒一壇,你店內最拿手的菜整個三五樣!"
那小二猶豫片刻,後退出房,反手帶上房門。
自來客棧算是駝羊郡內第一大客棧了,很快便有一壇花雕老酒,五式菜肴送上來,二人酒足飯飽,杜雨起身負了雙手說道:"你在這裏結算飯錢,為師先走!"
"師父,我身上並無銀錢!"唐林端起最後一個盤子,將裏麵難以夾起的碎屑湯汁盡數刮入口中,囫圇說道。
"為師也沒有,你自己想辦法!"杜雨說完,負手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