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言隻顧著聽狂沙派眾人聊天,聽見有人問話,轉頭看去,隻見是一婦人,著了黑色長衣,內穿黃裳,單手曲臂握了三尺長劍,約莫四十年紀,依舊是青絲如瀑,眉眼動人,顧盼間又自有英氣,讓人不敢褻瀆。婦人身邊坐了一妙齡女子,年紀隻在二八左右,劉海齊眉,兩縷青絲垂下,甚是飄逸;眉目清秀,眼神靈動,清瘦臉盤略帶三分稚氣,微微一笑梨窩淺淺,很是動人。
“我是碧水宮許憐心,少俠見了令師請代為問好,”許憐心說道:“這是劣徒關眉,我們師徒二人本欲前往破天宗,行到此地,接師門傳訊,恐是去不得了!”
“休言見過許師叔,師叔問候休言定會轉達,休言就此別過!”休言拱手辭行,關眉起身還禮,眉眼星波流轉,休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暗道:“世間竟有如此女子!”
辭別二人,休言再不做停留,一路奔西環山而去。
又行得半日,到了一處郡城,休言決定家客棧,畢竟屠魔大會還有三天才召開,休息一晚也能在明天午時趕道,也不急著在半夜裏趕到,給破天宗添了麻煩。
入得店來,休言疲累,也懶得聽那江湖人士閑談,叫了飯食入房填飽了肚子,和身睡去。半夜隻聽得人聲嘈雜,不時有人行過屋頂瓦麵,休言警醒,提了長劍穿窗而出上了街道。隻見數人往前發足飛奔,更有心急者躍上房頂往前飛掠而去。
休言不明所以,追上了一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跑得甚急,聽休言問詢,也不回頭,說道:“碧水宮許仙子的徒弟被惡人 擄了,許仙子追著路過此地,許多江湖同道都助拳去了!聽說許仙子至今仍是單身,前去相助一番說不定能獲得仙子青睞,那就不虛此生了。“
許師叔是休言內定了的師娘,隻是師父人如其名,跟木頭一般不開竅,也不隻是許師叔看上了師父哪一點,又想到關眉那模樣仿佛就在眼前,休言大急,腳下加力,瞬間越過那人,往前彈射。
休言一路急奔,半刻,隻見得前方官道上塵土飛揚,兩人拚鬥正鼾,其中一人手持長劍,長衣翻飛,嬌喝不停,正是許憐心。
另外一人約莫五十上下,頭戴黑色布冠,麵色枯黃,雙眼狹長,眼神陰冷有如毒蛇;手中並無武器,隻用單掌或拍或擋,硬接了許憐心的劍招,長劍劈刺到手上如同擊中了金屬般叮叮作響。
碧水宮遊龍身法聞名江湖,碧水宮許憐心作為碧水宮二代大弟子,身法更是了得。
遊龍身法本就於水中練就,施展開來身形彎曲變幻猶在水中,當真如遊龍一般,讓人琢磨不透下一瞬會出現在哪裏。
許憐心猶如穿花蝴蝶般圍了那人繞行出劍,臉掛嚴霜,長衣飄舞劍光灼灼,當真應了江湖上送她的名號,有如仙子一般。
休言見那人肩扛了布袋,顯然關眉就在其中。爭鬥許久,那人隻是單手禦敵,將許憐心一招一式盡皆格擋,猶有餘力調笑:"仙子追了老夫不放,莫非是想跟我肩上的小娘子一般,想隨老夫回山做老夫的夫人?"
許憐心也不答話,隻恨得銀牙緊咬,攻勢越緊,邊上圍觀數人皆是插不上手,偶爾有兩個進入二人功力範圍,皆被那人兩掌拍飛倒地不起,於是再無人敢靠近。
許憐心仗著身法殘鬥許久,漸漸力不從心,額頭已是沁出汗來。
" 師叔稍事休息,讓小侄拿了這魔頭!"休言探身從地上拾了幾枚鬆針,摧動真氣,抖手射向那人,那人聽得盡氣破空,也不躲避,隻是抬手一擋,許憐心趁機越來,提醒到:"小心,他就是江湖臭名昭著的病無常,難纏得緊。"話音未落休言已是站到了病無常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