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太……”華浩的妻子欲再勸阻。
華浩按了一下妻子的手臂，“難得賀太太如此欣賞菡菡的作品，不妨讓她們先去看看。賀總裁，你說呢？”
賀煜抿唇，頷首，鷹眸鎖緊淩語芊，眸色深深，泛著複雜的光。
華語菡帶淩語芊朝她臥室走去。
粉紅色的臥室，裝飾布置得儼如公主的房間，那一件件獨特的服裝作品，讓這間臥室變得活力四射。
自己也曾擁有一間類似的睡房，不過色調是代表羅曼蒂克的淡紫色，牆壁和桌麵都有自己親手繪畫的各種素描，衣櫃旁則是一條舉世無雙、代表著自己和天佑的刻骨之戀的花製長裙。
裙子！對了，裙子！
淩語芊迅速回神，迷離的美目四處張望，尋找想象中的裙子，很快也看到了衣櫃旁的那件白色短裙。
華語菡走過去，停在短裙前，先是伸手在裙子上輕輕撫摸一番，側目看向淩語芊，沾沾自喜地道：“嫂嫂，這就是煜哥哥和我合作完成的裙子，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淩語芊目不轉睛，步履遲緩地走近，略略哆嗦的手跟著撫上裙子，漸漸地，手指抖得更加厲害。
真的是花做成的，而且是梔子花！
“一年前的某一天，正逢梔子花開，我在花園賞花，想起老師布置的作業，於是心血來潮摘下梔子花瓣做成一件短裙，弄到一半的時候，爸爸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好帥好帥的大哥哥回來，他就是煜哥哥！他朝我走過來，先是對著裙子注視了一會，然後跟我一起製作。煜哥哥好厲害。本來裙子的框架不是這樣的，是他給我建議，裙子才變得如此完美。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當我把裙子帶回學校給老師和同學看時，他們是何等的驚歎和羨慕。那次的作業，我得了全班第一！”華語菡自顧眉飛色舞地說起來，小臉兒綻放著閃閃發光的異彩，烏溜溜的大眼睛既晶亮又迷離。
淩語芊胸口感到一股鑽心的痛，仿佛有把利劍猛刺過來，狠狠擰絞著心房，疼得厲害。
當年，天佑為她製作那件紅色花裙的時候，曾說過裙子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這輩子，他隻為她做。可他違背了諾言！他也為另一個女孩製作花裙，還和這個女孩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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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菡見到淩語芊有點不妥，不由困惑，“嫂嫂，你怎麼了？嫂嫂……”
淩語芊定睛，哀傷遍布的水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華語菡年輕甜美的嬌容，低聲問道，“菡菡，你多大了？你讀什麼專業的？”
“我今天剛滿二十，讀服裝設計。”華語菡不假思索地如實相告。
淩語芊麵色又是一陣刷白。今天剛滿二十歲，那就是說，這件裙子是她未滿十九歲的時候，賀煜與她一起做的。
“嫂嫂，你沒事吧？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你臉色好白。”華語菡又問。
淩語芊神思恍惚，青蔥玉指繼續在那柔軟的花瓣上摩挲著，眼神一片迷離，呢喃：“我沒事，我……我被這美麗獨特的裙子震撼到而已。”
華語菡一聽，也不多疑，道：“這件裙子的確很獨特，可謂舉世無雙，大概是世上最早一件用鮮花製成的裙子。其實，當初我想到用鮮花做，隻是一時興起，料不到煜哥哥也有這樣的想法。他還教我用專門的爐子來烘幹這些鮮花，它們就不會枯萎，會保持著原始的鮮嫩和色澤。”
聽著華語菡滔滔不絕的述說，淩語芊忽然也喃喃出聲，“不，這不是最早的，最早的花製裙子並非你這一件。”
她說得無意，華語菡卻驚訝地問道：“啊？嫂嫂你說真的？難道你見過這類裙子？在哪見到的呢？漂不漂亮？是用什麼花做成的？”